动手,即使他们的猜测都有差错,但结论却是出奇的一致并且正确——因为皇后。叶皇后还在旁边看着他们呢。
寝宫里所有的目光都已经从叶思羽身上移回了楚湛身上。她当然知道现在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正确的,所以虽然心里犹豫非常,连脸色都明显发白了,却还是慢慢的把手里的剑再次举起了,同时向前一步,彻底拉近了她和叶成久之间的距离。
叶成久脸色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只是微微眯着眼看着她,心思百转千回间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比如这一切都是楚皇的圈套,比如在此之前楚湛就该知道些什么,知道他有反意,更知道她父皇的那些安排。只是她装傻充愣的什么都不说,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展到了今天这一步?
怨恨吗?不。叶成久只是再一次感到了挫败。从当年跟着先帝打江山开始,他的一生太过顺遂了,说他盛年时权倾朝野也不为过。只可惜如今他老了,已经被曾经的荣华富贵腐蚀了心胸和眼界,却还以为自己是当年那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人,所以他输了个一败涂地。
楚湛毫不畏惧的盯着叶成久的眼睛,手里握着的剑已经不再颤抖,坚定一如最初。她缓缓地举起了手里的长剑,虽然有心要躲避,但眼角的余光还是下意识的关注着另一边站着的叶思羽。
她从始至终的镇定,并没有表现出一般女子该有的软弱,只是从她那同样发白的脸色可以看出,她的内心或许并不是表面上的那边镇定。这个才二十多岁的女人拥有了一个一般人难以拥有的隐忍,即使她即将面对的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动手杀死她的亲生父亲。
在楚湛举剑欲刺的时候,叶思羽终于还是忍不住向前踏了一步,一直用眼睛余光看着她的楚湛自然是看到了她的这个动作。举剑的手略微一顿之后,反而更加快速的刺了出去,如果不快,她怕自己就再没了刺出的勇气。
征战沙场多年的她,自然是明白这一剑刺向何处人才能死的最快最直接。毫不留情的一剑刺出,“噗”的一声轻响,刀剑入肉,鲜血喷涌而出,转瞬间染红了地上新铺就的地毯。
在长剑刺过来的时候,叶成久似乎微微向前倾了倾身,仿佛是主动迎着那道剑光而去。只是一瞬间,长剑刺入心脏,叶成久倒地不起了。他的眼睛没有闭上,一直看着床上的楚皇,带着些不甘的目光直直的,让人看了后背直发凉。
叶思羽还保持着刚才踏出那一步的姿势。楚湛出剑的速度太快了,没有犹豫更没有留手,让她下意识想要阻止的喊声根本没来得及出口。微微张着的嘴僵硬了一下,随即又微微颤抖着默默的闭上了。楚皇还看着她呢,她不该不能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哧”的一声,楚湛习惯性的把剑拔了出来,原本就流得厉害的血更是喷得欢快,说血溅三尺一点儿也不夸张。叶思羽刚上前了一步,这一会儿鲜血喷出正巧对着她的方向,那血几乎喷到了她脚前的地毯上,差一点儿就染红了她的裙摆也鞋子。
无论叶成久是个什么样的人,无论他利用了她又准备利用她多少次,这人终归是她的父亲。叶思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雪白广袖下遮掩着的手都忍不住微微发抖,一瞬间只觉得背上一片冰寒,直冷到了心底,几乎让她忍不住就要颤抖。
把剑□的时候楚湛就后悔了,见了这场景心里更是悔不当初。顾不得什么的她把剑往旁边一扔后立刻上前一大步,正好挡在了叶成久和叶思羽之间,任自己的衣摆被鲜血染上,躬身行礼道:“父皇,叶成久伏诛。”
这两人的反应和小动作楚皇都看在了眼里,他的心里微微有些不满意,不过也知道事情不可操之过急。目光往地上已经死透了的叶成久身上瞄了一眼之后又看向了楚湛,微微点头道:“皇儿做得不错,今日之事全赖皇儿力挽狂澜了。”
话里有话又或者别有用心,皇宫的生存法则让楚湛很容易的就了解到了楚皇每一句话背后的含义。她脸上的表情忍不住绷得有些紧,终于还是忍住了回头去偷看叶思羽反应的冲动,谦虚的接受了表扬后也指出楚皇的身体不适,该多早些休息保重龙体。
楚皇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又道:“朕刚才叫了皇后来,还有事没说呢。现□体感觉也还不错,皇儿不必担心。”
楚湛抿了抿唇,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只退到了一边。
叶思羽亲眼见了之前那一幕,虽然没有崩溃,但情绪绝对不会好到哪儿去。听了楚皇的话后她强自镇定,脸色虽仍不太好看,但神色间似乎已经恢复了初来时的冷静镇定。看着父亲身死,她已经猜到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了。或许打入冷宫,或许流放边疆,也或许直接斩首。
看着叶思羽这么快就恢复了镇定,说实在的,楚皇还是挺敬佩自家皇后的,只是敬佩归敬佩,利益要分明。他对着叶思羽时已经沉下了脸,没了之前对楚湛时的和颜悦色,沉声道:“叶氏,你可知罪?!”
叶思羽叹了口气,还是低下了头认罪。虽然这事儿其实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但奈何造反的是她的父亲,所以牵连必不可免。
楚湛站在一旁有些着急,忍不住看了看楚皇又看了看叶思羽,向来冷静坚定的目光中有着清晰可见的焦急和恐惧。她知道按照惯例,叶思羽这样的状况最多的是被打入冷宫,但叶家却着实有些不同,楚皇对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