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阎看向远处,黑已经带着玫瑰与月礼一行离开了封印之地,他神情淡漠道;“多年前我曾经发誓,此生绝不在任何人面前使用此物,而你将死,所以眼下已经没有活物了,祈祷吧,精灵。”
“杂碎,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呢,忘了告诉你,今夜我若不死,刚才逃走的那些人,哪怕去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他们性命。不过在这之前,还是扼魂臂对我更重要一些。”嘉德扭了扭脖颈,邪魅的眸子中似有血光游走。
“沉睡在地狱深渊的魔主,我以恶魔的臂膀呼唤你,甘愿奉你为主,倾我所有,为你所用,出来吧,来自地狱的魔王。”
轰隆隆一声巨响源于地底深处,这响声好似恶魔的呼喊,凄厉,暴躁。大地翻滚着,无数黑色的魔爪从地底衍生,蜂拥而至般拍向灰阎的身体各处,每一爪都会将他的血液浇注成固态,当血液被凝固后,黑爪幻化的气体在他的皮肤表面又会留下一层硬黑的物质,此般凝血挫骨的痛苦,好比焚身碎骨,痛的灰阎几乎失去了意识,到最后不得以用咆哮的方式来维持战立的姿态。
“以消耗生命力的方式,来附身魔王撒旦,这扼魂臂对于嗜血魔神来说真是件神兵啊!不过,就凭你这脆弱的**,能承载多少魔力?愚蠢的杂碎,你也当真不怕爆体而亡。”嘉德并没有急忙出击,反而远远地站在一旁观望着灰阎身体的变化,此刻的他正畅想着自己得到扼魂臂后该当如何无敌于世。
此刻的灰阎已然全无昔日的模样,他黝黑如钢铁覆盖的身躯,比原先巨大了一倍之余,浑身上下衣衫尽暴,唯留片片碎布飘摇在风中,空洞漆黑的眼眸中除去狂躁嗜血以外没有任何情感与理智可言,届时的他犹如刚从深渊中爬出的厉鬼,口喘粗气面目狰狞。
“被强大的恶魔之力灌注后,因为本体承受不了,从而崩塌了理智,变成一个行尸走肉。人类真是一种疯狂而又弱小的产物。让我来试试这扼魂臂的威力到底是有多强吧,希望不要让我失望才好。”嘉德手持双刀,双手交叉间摆出一副格挡之态。
灰阎那空洞的眸子扫到了不远处的嘉德,狂躁之意促使着他想要将眼前的一切活物毁灭殆尽,他高举魔爪在地上怒砸两下,奔跑着,吼叫着,朝着嘉德肆虐而去,所过之地沙土飞扬,颇有一副洪荒猛兽之意。
“血刺!”嘉德讽刺一笑,挥起大刀朝着地上劈砍斩出,一股磅礴的血煞之气将大地撕裂出一条百米之深的巨大裂缝,血煞之气前灰阎伸出魔爪将其挡在身前,奈何土壤松软,即使灰阎力大无穷也依然被这磅礴的血煞之气推出百步之外。
正当血煞之气消耗殆尽时,灰阎脚下的地缝处,突兀冒出百根尖锐无比的血刺,血刺之上灰阎被刺穿了腹部,将他高挂在半空。
“死吧,杂碎。”嘉德没有停下,一个闪身便来到了半空中,他飞身而至,凝聚血煞之气的长刀直欲取下灰阎的头颅。
长刀落下的那一刻,“杂碎,敢装死阴我!”嘉德高呼一声,一只黝黑的魔爪率先扫过了他的胸膛,将他狠狠拍在了地上,烟尘四起的地面多了一口人形深坑。
灰阎似是没有痛感一般,将那穿过身体的血刺拦腰折断,他重新回到地上,把嵌在皮肉里的刺头生生拔出,那带有血煞之气的血刺,在被他从身体中拔出的时候冒出些许血雾,让人惊讶的是他那骇人的伤口处非但没有流血,而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
灰阎口喘白息,怒吼一声,在地上重重狠狠一踏,冲着那刚从深坑中站起的嘉德掠去。
嘉德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在他的胸口处留有五个很深的爪痕,在那血痕的深处不时有黑气冒出,这些黑气正在**着他的血肉,迫使他的伤口不断的流血不止。
“不得不承认,这扼魂臂确实是件至宝,竟然能让你这种低贱的杂碎伤到我。杂碎,看来不用上真本事,我还真是不好杀你。出来吧!魔刹!”嘉德将双手间的武器插在地上,他双手合并附在胸口,仰天长啸一声。
那插在地上的血气大刀,犹如液体一般融化在土壤间,轰然一道比先前巨大了数十倍的血色气柱,通天而立,将周身的石块与草木统统卷入半空,气势之磅礴足以开天辟地。
本该冲杀而至的灰阎,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冲击力,逼迫的停下了脚步,他顶着这巨大的冲击力,委身附着于地面,像是躲避沙漠暴风的旅人一般。即使身附地面,他的神色依旧狂暴如其,在那狂暴之上更有了一丝兴奋的感觉,无处躲闪的他,任由浩荡的血色气柱掠过他的身体。
夜色下,星云巨变,草木土块被拧的粉碎,挥挥洒洒随着风不见了踪迹,庞大血色气柱席卷过后的地面,留下一个巨大的深坑,若是灌注海水足以成为一处天然的巨大湖泊。
嘉德深深吐出口浊气,神色显得极度疲惫,此刻的他身体上已经不再有血煞之气覆盖,月亮照亮了他本来的模样。他看着深坑下那千疮百孔的灰阎,鄙夷一笑;“杂碎,这个死法你可满意。”
“看你这次还能装死?”他捏起那柄略显古旧的红色长刀,自大坑边缘跳了下去,他单脚踩着灰阎的头发,一只手高举手中长刀徜徉一笑;“扼魂臂,老子的了!”
可就在他得意万分之时,他的笑容僵硬了,因为他感觉得到,被他踩在脚底那几乎已经快要成筛子的灰阎动了,不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