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说过稀罕你做相公了,跟先夫比起来,你算个鸟蛋啊,你真是不配这张脸!告诉你,本少庄主只会娶男人,不会嫁男人,你别自作多情了!”伍洁草尖牙俐齿,在说话上一点都不肯吃亏。由于情绪太激动了,她的手也不由地用力起来,当她看到岚眷的脸憋至发红,猛地放开了手,岚眷捏住喉咙咳嗽了几声,转眼却又冲到伍洁草的面前:“你杀了我呀,杀了我呀,跟你们这种人一起生活,真是太无趣了,我宁愿死!你杀了我呀!”
“滚,癞皮狗!你今天就和吴法天卷铺盖走人,不就是为了博我一笑,获得赏赐吗,带上你们想要的金银滚蛋吧!”伍洁草泼辣起来,也不是只会行刑那么简单。看到这发脾气的样子,澜眷倒是觉得她有几分可爱。比起那些整天黏着自己,想倒贴的女人,伍洁草真真是与众不同。
吴法天见情势不好,一边拉着岚眷离开,一边对伍洁草说:“少庄主,你们两个,真的是一对欢喜冤家,而且贫道从你们的命相里得知,你们这一生都是欢喜冤家,三天如胶似漆,两天一小吵,说真的,作为旁观者,贫道倒是觉得挺有趣呢!您先消消气,我先把他带走,让您眼不见心不烦。”
看到这两个人离开,伍洁草看了看魏风凛,他的手还握着那出鞘半截的剑,于是她的火气又撒到了他身上:“魏风凛,你究竟想搞什么?上次惠三冠大腿受伤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追究了,难道这次你又想杀了澜眷?”
“我没有……原来你根本一直都在怀疑,惠三冠受伤是我干的,我还以为你已经想清楚了,我真是很伤心,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你对我的那些好,难道……唉,算了。但刚才,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魏风凛不希望再被伍洁草误会了。
“你不必解释了,澜眷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我唯你是问!”伍洁草说罢便快步离去。魏风凛挠头,为什么会这样,自己从前虽然爱慕她,却有意无意地保持距离,那时的他们是非常和谐的,可如今,自己越是想靠近她,就被弹出去越远,这究竟是为什么?
这天晚上,惠三冠借要和魏风凛饮酒之故,没有和伍洁草一起睡。这两个人一起去澜眷的房里吹了迷香,扎破了他的手指,也去吴法天的房里如法炮制。当这两个人的血滴在同一个碗里的时候,两滴血相溶了。这只能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吴法天和澜眷是父子。
魏风凛一直觉得,吴法天和岚眷的来历不会太简单,而且他们说话的表情非常像,这让人不由觉得奇怪。通常,父母生人,孩子的五官,要么有一部分像父亲,一部分像母亲,要么五官且随父母之中一人,说话的表情又似父母之中另一人。所以,魏风凛怀疑这两人有血缘关系,也便来验证了。
当魏风凛和惠三冠一起向伍洁草陈述了这个事实之后,伍洁草雷霆震怒,抱怨道:“魏风凛,澜眷如今少的不是一根汗毛,而是一滴血,甚至更多。仅凭你一面之词,你就说他们是父子,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少庄主如若不信,咱们可以当堂验血。”伍洁草说道。
天亮之后,伍洁草叫人将吴法天和澜眷带来,提出要验两人的血。吴法天和澜眷面面相觑,澜眷忽然跪倒在伍洁草面前,痛彻心扉地说道:“少庄主,我们知错了,我们不该骗你的。我根本不是什么盛副将转世,一个偶然的机会,父亲知道我跟盛副将长着神似的面孔,所以才会起了这样的心思,他完全是希望许我一个未来,才会出此下策,少庄主,求您饶了父亲。我一直都求您让我离开山庄的,我对您没有丝毫非分之想。”
“哦,你没有龙阳之癖,断袖之好吧?”伍洁草问道。
“没有。”岚眷回答得很干脆。
“那你对我没有丝毫非分之想,这不是证明我很没魅力吗?”伍洁草将他一军。
“不不不,您美得很,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可是我跟父亲来路不正,实在配不上你,如今既已东窗事发,只求您能饶我们一命。”澜眷这低声下气求饶的样子,跟盛誉斓英勇无匹的气概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既然是如此,甚好,本少庄主并不讨厌你,甚至还有点喜欢你,用这种方式举荐自己,也不见得是坏事。你且留下来吧。”伍洁草说道。吴法天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果今日他们撕破脸皮,虽然自己武艺高强,只怕也逃不了这山庄,自己所有的计划,也便弄巧成拙了。
“好了,你想证明的事情,现在已经证明了,那又怎么样呢,吴法天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做竞云山庄的姑爷罢了,没别的。”伍洁草对魏风凛说得云淡风轻,仿佛自己有多大度一般。
“可是,霓儿,我总觉得还有一些不合理之处。吴法天既然不是道士,又怎么会对山庄的事情了如指掌?”魏风凛想乘胜追击,将这父子二人的底细查个一清二白,可是伍洁草却怒了:“魏风凛,你够了!你还想怎么样?”
魏风凛虽然很受打击,可是伍洁草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她实在不能再遇到更多的坏人了。只可惜,她阅历虽多,年纪尚浅,有些事情并未能让她真正地成熟成长起来。魏风凛有义务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