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话。
“凤妹妹,我跟你讲个故事好不好?”这一日,不知道龙翔抽什么风,他来的时候一脸忧郁。
“……”她能说不么。
“从前有个小男孩,他一出生就被人捧着,他以为是父亲的那个人并不是他的父亲,他以为是母亲的那个人对他恭敬有余却从不亲近,他有兄弟却跟没兄弟一样,他从小就没有朋友,没有人会跟他玩,就怕担上一个耽误的罪名,他会说话的时候就被逼着日日夜夜的说话,他刚能写字的时候每天就必须抄书百遍,他以为这样他就能够得到父亲的欢心,结果当他捧着亲手做的生辰礼物给父亲的时候,却被告知原来父亲根本不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已经死了,并且死了还被人唾骂着,他被告知要报仇雪恨,要不择手段,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事物,他很不开始,他想毁灭一切……”说到这里,他转过了头,无神的大眼睛就这么瞪着凤云儿,让凤云儿心里毛毛的。
纵然凤云儿心里不好受,但她还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为什么要不开心呢?对我来说有好吃的就已经很开心啦。”
“你个小馋猫。”龙翔忍不住想伸手摸摸凤云儿的头顶,却被凤云儿不经意地躲过,“凤妹妹,如果你只是个普通人,该有多好。”那样,你就可以永葆童真,永远不用面对残酷了。
“我就是个普通人啊,混吃混喝等死。”说着,凤云儿从榻上掏出一根棒棒糖,撕开了包装,含在嘴里,“要么?”她拿出了另外一根。
龙翔笑着接过,糖很甜,能温暖他的心,看在糖的份上,他不介意对凤云儿好一些。
而凤云儿的脑瓜子里已经在转着念头了,龙翔这种态度摆明是还想谋夺自己家产,家里不能干掉龙翔的话,下月旬日也许是最后机会了,下月旬日前悟道禅师会与銮驾一同归京,那个时候母亲何氏会上山去找悟道禅师为父亲诵经,山上路险,摔个把人的话也不会引人注目的吧……
☆、第9章傻白甜赶渣男
不知道何时开始,凤云儿开始喜欢上一边含着棒棒糖一边思考问题,说是棒棒糖,其实只是麦芽糖的升级版,一根小木棍串着一小块麦芽糖,麦芽糖外头还包着一张画着小人的糖纸,煞是好看,据说这是若干年前某深闺妇人发明的吃食呢。
这时候的凤云儿正在想着怎样才能来钱快呢,她回想了一遍,果然还是干酒楼更划算呀,上辈子龙翔就是靠着军师起的连锁酒楼发家致富的啊,她到底是重活了一次,照葫芦画瓢她还是懂的,一这么下定决心后,凤云儿就坐不住,想要去找娘亲要一家酒楼了。
“酒楼?”何柔珊显得很诧异,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很早熟,但再怎么早熟,也不至于一下子就想到这些,联想到她无意中听到的一些话,何柔珊不着痕迹地试探道,“云儿真棒,这些都是云儿自己想的吗?还是有谁跟云儿说了什么吗?”这最后一句话,何柔珊的眼神有点深了。
凤云儿不由觉得有股寒气从脊椎骨爬了上来,她懊悔自己急匆匆跑过来的童声脑子一个机灵便想到了绝佳的背黑锅人选,她一副理所当然地说道,“对啊,尤哥哥跟云儿说过,只要有钱才能够买糖吃,云儿问他怎样才会有钱,他就说开酒楼最赚钱,所以云儿也要开酒楼,然后在酒楼门前放一排的棒棒糖。”她双眼仿佛能够闪出光来。
何柔珊听得“噗嗤”一笑,“你呀,娘不让你吃这么多糖也是为了你好,吃多了糖牙齿可是会坏的……”何柔珊说着说着,就注意到乖女儿一副“不给我吃糖我就自己去开酒楼”的架势,她也无法了,“好吧。待族会之后,娘便让你拨个酒楼给你打理。”在何柔珊看来,女儿不过是为了能常有好吃的才会有这个念头,也就三分钟热度而已,到时候让忠仆跟在女儿身边就好了,倒是何柔珊被这么提起,终于想起府中还有这么个人,之前她一直忙着亡夫的事情,后头又忙着整理家业,压根就忘了有这号人存在,待女儿离开之后,何柔珊喊来了翠柳,“之前文侯可有回信?”
翠柳忙亲自从来往书信中翻检了下,才从那一堆堆的书信里翻到了一封信,递给了何柔珊。
何柔珊打开了信,顿时被文侯那不要脸的口吻给气笑了,他文侯随侍在皇帝身边,没空管教儿子,这关凤家什么事,别说两家从来没啥关系,就说这文侯一副“儿子肯让你照顾是你天大荣幸”的嘴脸就让一贯温柔的何柔珊气得想把人给撕碎了,凤家再不济那也曾是前朝后族,多少年下来,底蕴不是一般的厚,当今世上别的世家谁不给凤家面子,而文侯,别的人不说什么,可背地里谁不是在耻笑着文侯一家,士大夫谁都不愿与文侯交往,皆因文侯是第一个反叛投靠的人,谁会知道这样的人若是深|交会不会转手就把自己卖了,何柔珊只知道文侯大节有亏,万没想到这人私德也是堪忧。
得了何柔珊的许可,翠柳也拿起了信件,一目十行看完,顿时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夫人,这人怎么这么大脸,他把他儿子扔到这里存的什么心啊,果然是有不要脸的老|子就有不要脸的儿子,天天烦着我们小小姐……”
翠柳还在絮叨着,何柔珊脸却彻底黑了,她并不是普通的女子,很多事情一深想便想到了很多,她认为文侯父子在谋夺凤家的家产,甚至文侯的儿子压根就没有见着夫君最后一面,不过是道听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