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对着道旁的盆景指指点点:“他们根本是没有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朕想立谁为后关他们什么事?净把一国之母放在嘴边!怎么就知道媱媱做不好一国之母了?他们只知道把你们死去的父亲拉出来,朕的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能不能换个借口了?还以立后就悬梁上吊威胁朕,朕偏不信,他敢上吊,朕就敢抄了他满门!”
“万万不可!”郑觉拦住他,喝道:“陛下怎么偏偏在立后之事上就冷静不下来了呢?”
公孙灏剧烈喘息了下,定定地望着他,眨了下眼睛,侧过脸继续往前走。
郑觉站在原地,喊道:“我又没逼你立刻给她名分。”
公孙灏也停下了,影子在地上动了动,“当初,朕把她留在了盛都,不知道她还怀着身孕……她自跟了朕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安稳日子,朕对不起她,现在,不想让她在朕身边还觉得不安稳……”公孙灏转过脸道,“朕给你赐了府邸,你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就直接入宫了,先回去脱了甲胄,梳洗一下换身衣裳再进宫来看她吧。”
“立她为后她就觉得安稳了吗?”郑觉道,“不管发生什么,只要陛下一心一意待她,不辜负她,她就会觉得安稳的。”
立她为后,她就永远跟他栓在一起逃不了了,生死都是他的了,公孙灏心里想着。口上道:“朕知道了,你快些回去梳洗换装入宫吧。”提步往前走去,快回到寝宫突然想起把女儿忘了,赶紧转了方向去接女儿。
柔嘉和燕绥现在会讲一些话。“父皇……”、“父皇……”发音比前两日清晰多了,纷纷上前求抱,公孙灏便一手揽起一个,左亲亲右亲亲,开心得不得了。
春溪上前道:“陛下,公主们会学语了,你讲一句,她们就会跟着学一句。”
公孙灏听后更高兴了,却见燕绥的精神不大好,便问:“和宜怎么精神不大好?是昨日没睡好么?”
“和宜公主昨天发热,太医过来看了吃了药才好些的,奴婢派人去通知陛下了,可……当时有人正在侍寝……”春溪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公孙灏听到女儿发热的时候很生气,怎么自己都不知道,可听到后面有人侍寝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朕现在要抱她们回自己的寝宫里玩了,你也跟着一块过来吧。”
春溪觉得有点奇怪,还以为陛下会恼怒呢,没想到他竟笑了笑,春溪内心还是有点忐忑,跟着公孙灏一道过去了。
走到寝宫门外,小宫娥过来禀他说:“陛下,娘娘……她睡着了……”
娘娘?春溪心里更加疑惑?那个女人还睡在陛下寝宫?这么得宠?已经册封了?没听说啊。
“哦……”公孙灏想了想,昨儿把她给累坏了,就让她好好歇息吧,不若自己先带着女儿去御花园转悠转悠吧,便道:“朕先和公主们去御花园,她醒了你派人来跟朕说一声。”
宫娥称诺。
公孙灏抱着女儿们准备去御花园,可柔嘉不答应,挣扎着非要下地。公孙灏以为她是想自己走,便把她放了下来,谁知她蹦蹦跳跳地,飞快地跑进寝宫里去了。
“快去把她捉回来。”公孙灏对春溪说,春溪唉了一声,匆匆追进去,柔嘉进去后左顾右盼的,见龙床上睡的有人,嘿得一笑,嘟嘟嘟地跑过去了。
梦寐中好像听到了女儿的笑声,郑媱一下子睁了眼,只见一只嫩嫩的小手朝她伸了过来,柔嘉已经钻进了帐子里,乌溜溜的眼睛瞅着她,一条小细腿儿正勾在床沿上要往床上爬,嘴里还吃力地吭吭地挣着,郑媱啊得一声,激动哭了,飞速爬过去把她抱到怀里狂亲。
柔嘉开心地笑着,嘴里“娘”、“娘”地喊着,小手伸到她胸前拱着她的衣裳乱摸。
春溪脚下放缓了,晃了晃脑袋,纱帐里的那个人怎么那么像郑媱呢?一步一步走过去,郑媱这时抬起头来看见了她,喊了一声春溪,春溪眼眶一热,跑过去掀开纱帐,喜极而泣:“真的是你!奴婢就觉得奇怪,陛下怎么会让别人侍寝晚膳都不进、早朝也不上了呢!”
郑媱脸一红,把柔嘉抱起来贴着她的小脸摩挲,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女儿呢。“燕绥呢?”
公孙灏听见里面有了声音,想着定是柔嘉把郑媱吵醒了,赶紧抱着燕绥进去了,郑媱一见到大女儿,起身要夺过来自己抱,可一动,脚痛就被牵引出来了,只好坐下去。
燕绥看见了母亲,一向乖巧的她也哇得哭了,伸着小手向郑媱使劲儿挥舞着,春溪把帐子挑起来挂上银钩,公孙灏抱着燕绥坐来床边,把女儿递到郑媱怀里,又把郑媱揽到自己怀里,抬起拇指抹掉她源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