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包子,给你带几个,说你最喜欢吃小笼包了,哎,过的可真快啊,怎么就长这么大了。”
老板感叹着,把手里的一碟酸黄瓜放在桌子上,“路老师,尝尝,我家刚腌好的,都给你包好了,走的时候别忘了拿走。”
路建民立刻推辞:“那不行,不能总吃你们的。”
老板一脸实诚,“咱们街坊邻居的处了那么多年了,你太客气了,前段时间要不是你帮忙,我家孙子也不能上了学,别客气啊,一个人在家,我知道你,肯定不做饭,都是凑合的,着酸黄瓜啊下饭,能将就一顿是一顿的。”
老板说完去招呼其他客人,路昂听了那些话,心里又一阵发酸。
他怨过路建民也恨过路建民,他总在想自己这么多年没有爸爸是怎么熬过来的,却从来没有想过,路建民也是一个人,路昂起码还和邹虹在一起,他一个男人,除了教书,什么都不会,这么多年也没有再婚,又是怎么过的。
路昂从来没有想过这些,直到听了那老板的话,说让他将就一顿是一顿,路昂这才想起来,路建民也是孤身一人过了这么多年。
想到这里,路昂终于抬头看了一眼路建民,路建民正在尝那碟酸黄瓜,路昂看着他,一眼就看到了路建民的白发,整个鬓角已经全白了。
路昂不知道,路建民什么时候这么老了。
他是什么时候变老的。
连背都弯了。
三个人吃完饭,架不住老板的热情,路建民终于还是拿走了打包好的酸黄瓜。
路建民提着酸黄瓜站在路口,看着路昂和宋暖。
宋暖见路昂没有话,便说:“叔叔,你回去吧,天太冷了。”
路建民说:“好。”说完了,又试探的问了句:“要不要去家里坐坐?”
话是对着宋暖说的,可实际上是说给路昂听的。
宋暖张了张嘴,不敢做决定。
路建民见路昂没有回答,便笑了笑,“哦,你们肯定很忙,那快去忙吧。走吧走吧。”
路建民说完,手里拿着酸黄瓜就往胡同里走。
宋暖看着路昂,他正抬眼看着路建民远去的身影。
突然,路昂拉起宋暖的手,看着她说:“要不要去我家看看?”
宋暖高兴的一直点头。
路昂牵起宋暖的手,步子迈的很大,去追路建民。
宋暖在后面喊:“叔叔,等一等,我们一起回家。”
路建民听到叫他,立刻回过头,路昂只觉得,拿着一兜酸黄瓜的路建民,看起来特别凄凉。
他走过去,把手一伸,对着路建民说了一句:“给我吧。”
路建民压根没想到他们会跟过来,更没想到路昂会要拿那兜酸黄瓜,依言把兜递过去,路昂便接了走。
路建民停在后面,看着已经走进小区的路昂和宋暖,一行清泪终于没有忍住,流了下来。
宋暖看路建民没有跟上来,转身过去,对着路建民挥手:“路叔叔,快来。”
路昂家住在六楼。
完工很多年的老房子,楼道又窄又暗,窗户开的特别小,又高,楼道也是那种没有装的那种,直接水泥石灰墙和楼梯。走上去,有的扶手都坏了,也没人维修。
路昂带着宋暖上去,一边叮嘱,让她小心一些。
两个人爬上六楼,才听到路建民走上楼梯的声音,他在下面说:“你们稍等一等,我马上就上去开门。”
宋暖从扶梯上往下看,看到路建民正拾级而上,很匆忙又着急,但力不从心,身体也不听使唤,好像走几层就要停下来喘口气。
宋暖对着下面说:“路叔叔,不着急,你慢点上。”
路建民气喘吁吁的,已经顾不上回话,就想一口气爬上来。
路昂站在上面听,路建民的脚步声越来越重了。
如果仔细听过的话,都应该知道,人的身体越年轻,脚步也就越轻快,一旦上了年纪,每一步走的都似乎异常艰难,尤其是爬楼的时候,脚步落下去的声音就会很沉重,就像路建民这样,砰砰砰砰的,声音闷,落声大。
路昂听着,不由的叹了口气。
有句话说,在隐藏爱的时差里,我留长了我的发。
路昂只觉得,原来在他无穷尽的恨着路建民的时光里,路建民变老了。
他的父亲,曾经山一样伟岸的人,竟然也老了。
路建民终于爬了上来,他从五楼上来,上到半层,就停在中间,喘着粗气,然后把钥匙一递,“来,你先开门,让宋暖快进去。第一次来就在,门口等着,我得歇一歇。”
虽然没有叫路昂的名字,可这句话明显就是对路昂说的。
又是半年未见,父子两个的第一次对话,又隔了那么久。
路昂明显的一愣,就见宋暖嗖的跑下去,她搀着路建民说:“没事的,路叔叔,我搀你上去。”
路建民笑呵呵的,“怎么样,你爸爸是不是比我年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