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好了,其实,我早已不是从前的白秋怜,不值得的…….”
东方炎没有答话,沉默了一下淡淡说:“你好好休息吧。”起身告辞。
屋里只剩下白秋怜,孤零零卧着,空气中还弥散着药味,侧头看向窗外,不知何时,玉兰花纷纷凋落,洁白的花瓣落在泥土上,慢慢腐烂——
嘴角扬起莫名的微笑。
我的梦……还未醒啊……………….
宴会过后白秋怜昏迷了两天,醒来后第二天,他强挣着病体,恳请皇上允他出宫。赵启彻面色阴暗,半晌没说话。
“……叫东方炎陪你去吧。”就在白秋怜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时候,开口了。
白秋怜微微一怔,心里涌起一丝感激。
于是,东方炎带着他出宫来到了东华门。
今日废帝李疆车裂于东华门——
很多人,围在刑场外面,人头攒动,拥挤不堪。
空旷的场地上停着五辆马车,侍卫站立旁边,监斩官坐在案台后,等待时辰到来。
白秋怜披了宽大的灰色披风,帽子压得低沉,苍白的面容隐在阴影中。
在刑场周围的一家酒楼上包了单间,站在窗前居高临下,可以清晰地看到发生的一切。东方炎坐在屋中抿着小酒,对于被临时捉来当保镖倒是也没什么抱怨。
楼下人群一阵骚动,被官兵强制分开让出道路。载着李疆的囚车晃晃悠悠驶来。
白秋怜搭在窗棱上的手下意识扣紧。
从前的帝王此时就和路边的乞丐老头没什么区别,凌乱花白的头发,无神的双眼,沾满血污的破烂囚衣显露出他在狱中的待遇。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路旁的群众开始骂骂咧咧,烂菜叶和石块陆续砸到他身上。李疆吃痛地缩起来,满眼都是恐惧。当他看到刑场中的五辆马车时,全身如同筛糠一样剧烈抖动挣扎着。
东方炎拿着酒杯踱到窗前,看向刑场。白秋怜将帽子向后褪下,露出白皙的面容。
手脚和脖子上都被套上绳索系在马车上,成一个“大”字型躺着,面孔因恐惧而扭曲,涕泪纵横,大声哀求,语无伦次,却只换来周围嫌恶的眼光。
东方炎轻笑:“……似乎是众望所归呢。”满脸的不在乎,闪烁的眼神看不出在想什么。
白秋怜看了他一眼,又转去看李疆,忽然脑中闪过一丝怪异的想法,轮廓好像有些相似……
“……东方大人似乎从未提起过家人呢,不知东方大人祖籍何处?”状似无意地问道。
东方炎缓缓转过头来,与白秋怜对视。
“……从今日起,我便再无亲人了……”嘴角噙着轻笑。
“……东方大人,难道你真是……”白秋怜讶然。
东方炎挑挑眉,看向那被缚的李疆:“你眼力倒是很尖……我的母亲曾是他的侍女,yī_yè_qíng后便被忘得干干净净……后来被梅妃知道母亲有了身孕,差点打死……,”他的声音淡淡的,好似在讲别人的事情,“母亲逃出宫,生下我,在我十岁那年病死了。再然后师父收留了我,我就随他姓东方。就是这样,很简单,”
梅妃,白秋怜记得这个女人,路过冷宫时见过,已经疯了。
一阵默然无语,白秋怜涩涩的开口:“……对不起,不该让你陪我来的……”
东方炎笑开来:“我从未当他是父亲,他那样的人,不配。”
这时,听到刑场传来声音:“时辰到——!!”
两人同时望过去,监斩官啪地一声把行刑牌扔到地上,周围的民众顿时鸦雀无声。
李疆全身都僵直着,五辆马车开始朝五个方向前进,绳索绷紧——
凄厉绝望的叫声回荡在刑场上空,拉扯身体的痛楚让人抓狂。围观的人群中,胆小的捂上了眼睛,身为父母的遮住了孩子的视线。几乎可以听到筋骨错位的声音,痛到目呲欲裂,身体不正常的拉长悬在半空。
白秋怜猛地抬手,罩住了东方炎的眼眸。下一刻,血肉纷飞,残肢断臂掉落在粗糙的地面上,连筋带骨,猩红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而后是欢呼,神经质般的大叫雀跃,压过血腥对人们心理的刺激,仇恨的解决让民众欣喜若狂,沸腾异常。
白秋怜迟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