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对,是我先转身的。”
“你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并不在。”
“现在出现在你面前,被你拒绝,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行云沈默了片刻,接著说:“平舟很好,对你很好,对丹丹也好。”
“我以後,还可以常来看他吧?”
“我不会说什麽,只要过几年,来看看他,就可以了。”
飞天嘴里还是填著布,说不了话。
“飞天,上一次告别的时候,我是微笑著转的身。”
“不过,还没有走出园门,就开始心痛。”
“觉得那些旧事陌生,觉得那样的自己陌生难以掌握。”
“觉得你……不是我所能撑控的。过了两百年那麽长的时间,你已经不是你,我也已经不是我。”
“想了那麽久,真的是想,分开也许是最好。”
“辉月说爱你。”
“听他那样说的时候,心里的难过找不到方向。”
“不知道是因爲你,还是因爲他。”
行云慢慢吸气,吐气,努力让声音平稳:“你和平舟在一起很平和快乐。”
“已经……不需要我的存在。”
“我是不是在,已经不重要了,是不是?”
“我明天就会离开,会常来看丹丹。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再扰乱你的生活。”
嘴里的布被掏出来的时候已经濡湿,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行云这边松开飞天手腕上绑著的带子,飞天立刻把带子抢到手里,七手八脚去把灯点了起来,凑近火亮把那根带子翻来覆去的看。
“飞……”行云显然被他的热忱吓到。
“这什麽材料做的啊,我居然用了十成力都崩不断!”飞天喃喃的说,把带子递到嘴里狠狠撕咬,带子还是纹丝不动,牙床倒有点隐隐作痛。
“是翅羽搓线纺的……”行云有些闷闷的答。
“这麽结实?”
“水火不侵,刀剑不断。”
“是麽?”飞天回过头来笑眯眯。
笑著把行云的手拉过来,笑著把带子缠到他双手腕上,笑著把带子的另一头系在床头。
行云象是变傻了一样,被捆个结实之後,还是一脸茫然失落看著绑他的飞天。
飞天用指甲挑挑那根带子,使劲划了两划:“果然很结实。”
然後对行云很无辜很温和笑笑:“天这麽晚了,你早点儿睡吧。”
翻身下床去看了看窝在软棉堆里的丹丹,再看看在玉盆里卧成一团的生生,最後打了盆水来,替那个强暴他的可怜犯人清理身体。
“疼不疼?”被强暴的可怜受害者问施暴人。
“……”
“疼就说疼,硬撑著比较有面子啊?可是面子能吃还是能喝还是能穿出去显摆?”飞天嘟嘟囔囔。
“疼不疼?”
“……疼”
跟著这句话一起出来的,还有热烫的珠泪,落在手指上,象是可以烫伤心灵的温度。
“我还没哭呢,你哭什麽?”受害者怒眼一瞪:“不许哭。”
“你还敢哭……你再哭一个试试……还哭?你听不懂我说什麽是不是……不许哭!真难看,都成花猫脸了!我说,别哭了,我又没用力绑你,你手疼啊?还是身上疼?我给你上点药?我说,你还哭个没完了你……”
外面突然传来轻微的飒飒声,那不是风动草轻竹叶响。飞天心里一慌,看看衣不蔽体的行云再看看欲遮还露的自己,一扬手,薄被从头罩到脚把行云整个儿裹了个严实。他往床上一坐,手脚麻利拉下了帐子。
行云努力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被水洗过的眼睛亮得象宝石:“喂,你躲什麽?”
“你懂什麽?”飞天压低了声音敲他的脑袋。行云缩了一下头,其实可以躲得过,不过他也没怎麽认真想躲。
飞天原来敲的时候是没打算能敲到他的头,可是没怎麽认真敲却还敲到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轻巧的步声。
两个人一先一後走了进来。
平舟清清嗓子:“飞天,你睡了?”
飞天明睁大眼,压著嗓子发出模糊的嗯声。
行云不吭声,只从被边上露出一双漂亮得不象话的眼睛,里面全是盈盈笑意和不怀好意,看著飞天脸涨得通红。
辉月的声音清冷里带著些许笑意:“天晚了,我也该去休息,明天还有天正事要做。”
平舟淡然说:“那明天在泉池见吧。”
几乎轻得听不见脚步声,辉月开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