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徐元夕摸摸发烫的手机,再聊下去就没完没了了,她是真的想好好看一会儿书。
登机后睡了一觉,很快就到目的地,她坐在出租车上,看着窗外陌生又熟悉的街道商店,心里五味陈杂,她从未如此深刻地体会到物是人非这四个字的含义。街道还是那些街道,建筑物还是那些建筑物,就连城隍庙前的古楸树也还是记忆中的模样,但她再也不是那个会去庙里虔诚求姻缘的徐元夕了。
下车走到附近的商场,那家味道鲜美的日料店还在,三文鱼刺身一如既往地爽滑弹嫩。
吃完在街边散步消食,看到两个穿着附近中学校服的高中生,一男一女,颜值颇高,两人共用耳机听着歌,慢悠悠地走在路上。女孩的手本来是老老实实地揣在校服口袋里,结果男孩子却把自己的受伸进去把女孩的手拉出来,揣回自己的口袋。还时不时听到男孩的絮絮叨叨的关心,你冷不冷啊,都出学校了就把马尾放下来吧,脖子着凉就不好了......女孩话少,回答男孩的也只是寥寥数语,不冷,我有围巾,你看路不要看我......
徐元夕看到一高一矮的身影渐行渐远,笑着感概,真是青春啊。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那所高中,本来也是她的母校,大门的石狮子一如当年,气势恢宏,粗壮的银杏树枝桠乱杈,有一半伸出了学校的围墙,因为已是冬日,曾经挂满片片黄金叶已经凋零,只剩下冰雪包裹。记得那时,有好几个管理市容市貌的政府领导对着出墙的树枝和满地的落叶愁眉苦脸,鉴于是千年老树,学校往前几百年也是远近闻名的书院,而且有一半人是这学校出来的,也不好为了迎接上级领导,对这棵树怎么样。
门口站岗的大爷一直恪尽职责,眼勾勾地看着拖着行李箱走来走去的她,心想这姑娘神情惘然,不知是迷路了还是神经了,担心着这年轻的小姑娘,万一发起疯来,要砍学生他该采用哪种应急方案比较好,哎呀,这小姑娘怎么朝自己走过来了,不会真的要动手吧。
徐元夕不知道社会新闻看多了的门卫大爷心里想什么,她走过来问,“大爷你好,我想问一下三中今年的校友日是几号啊?”
“哈,原来是毕业的学生啊,难怪这么眼熟咧,”大爷憨厚地笑了笑,揉揉后脑勺,“这个我也不清楚,你还是问问你之前的班主任吧。”
“好的,谢谢大爷。”徐元夕笑着和大爷挥手再见,“我先走啦,大爷拜拜。”
在外面溜达了一圈,徐元夕才提着行李箱回家。
家里暖气充足,让本来奔波了一天的徐元夕更加是满头大汗。
摊在沙发上的她,给室友和爸妈发了到家消息后,对着不远处郁郁葱葱的雨林缸发呆,她爸爸怎么把猪笼草也种里面了。
把疑问发给爸爸之后,爸爸回了句,坐飞机坐累了吧,洗洗早点睡吧,我和妈妈还要在外面看多一会儿夜景再回去,不用等我们了。
徐元夕:......
看样子她就是爸爸妈妈亲生的,没见过这么实力嫌弃的。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寒冬腊月的,一个人拖着行李箱从机场回来,爸爸还叫她早点睡,言外之意就是不要不识趣跳出来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把这件事在宿舍群里讲了,惹来一片哈哈哈哈,她叹了口气,走到雨林缸前,弯腰低头观看里面的蕨类。
突然间,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宋嘉先。
他找她干嘛?
“有事吗?宋嘉先。”
对面的男人笑道,“没事就不可以打电话给你吗?
“那你是专门过来叙旧的?
宋嘉先避开了这个问题,说道:“我听说你回家了,但是叔叔阿姨去约会了,就留你一个人
在家。
徐元夕直起身,挠挠眉心,坐在沙发上,问:“你怎么知道的?我记得我好像只和你说过我回家的时间吧。”
“萧萧发朋友圈了,说你千里跋涉,结果叔叔阿姨都去约会了,最后剩一个人在家孤苦伶的,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宋嘉先轻笑。
徐元夕就矢知道,凡事都逃不过萧那张大嘴巴,就像是校园广播台的喇叭以一样,声音洪高,
穿透力极强,总能让学生知道它讲了什么。
“所以,你是特意过来关心我吗?”
“算不上特意,只是刚好看到了,也刚好有空就打电话给你了。”
宋嘉先说的是实话,他平时工作忙得厉害,特别是这段时间,能停□□息一会儿已经是难得了,更何況是能有空给徐元夕打电话,他也只是一时兴起,忽然间想听听徐元夕的声音,结果发现,小姑娘还是一如既任地牙尖嘴利,机灵古怪。
两人东扯扯西扯扯聊了好一会儿,徐元夕挂断电话才发现,他们居然聊了一个多小时,好像超出语音套餐了
退出界面后,看到了池镜发来了十几条消息。
师姐,你到家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