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
章台城内的将军府内,自命为大将军的刑立愤怒的把手中名贵的茶盏摔在了地上,茶水和瓷片溅射了一地。
身边的一个鼠目薄唇,留着一捋短须的文士立即劝慰道:“将军莫要生气,须知气极伤身啊。”
刑立本来火气正盛,座下的几个小校根本大气不敢喘地都低头眼观鼻心。但听了他的话之后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然后愤愤说道:“你教我如何不怒?我章台城距林县最近,这官军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旦发难,首当其冲就是我们!还有可恨的顾平那厮,当初我就劝告朱君宝向天师禀告,他是官军贼子,不该留!哼…”
文士颔首一笑,轻摇羽扇说道:“昨日就有我军探马把消息传递了回来,只是将军没有看罢了。”他摇头晃脑,配上那一副惹人厌烦的面容,还真有几分狗头军师的味道。
也正是如此,刑立一听心中暗恼,昨日却是有回来的探马来汇报军情。但是他那时正在自己的后院中跟一众小妾白日宣\\\淫,哪里会允许别人打扰自己?
文士的言语之中的指责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做答,可惜他生性残暴,掌控章台后大兴土木建筑他的将军府,更加收税更,让百姓苦不堪言。没有多少官员愿意效忠于他,麾下也只有这文士一人可用,拜为军师。
虽然对文士的指责有些不满,但他能掌握一地十几万人的生死大权,也不是蠢人。现在偌大的将军府没有多少文官,只有那些大字不识,遭百姓厌恶的兵痞。不好恶了自己手下这唯一的军师,有些尴尬道:“军师言之有理,昨日本将军确实多喝了几杯。”
狗头军师听后心中洋洋得意,你大将军又如何?还不是得靠我出谋划策?既然刑立有些知错的态度,他也不好太过多论,只是说道:“将军,林县的官军开路我们已经打探清楚了。”
“哦?军师快说!”刑立急道。
文士的脸色有些郑重起来说道:“那些官军有多少人暂且不知,只知道他们已经打下了王屋县和林县,而领军之人声称为巴陵节度使~刘玄!”
听到这个名字,刑立的脸色也突变,这个名字在他听来可谓是如雷贯耳!
刘玄单杀五将,阵斩红巾大将柳文公,当先破阵救夏侯,一举扭转沙浪原战局的威名已经在蜀中各地流传开来。被誉为“蜀中第一猛将”!
刑立没想到占领两县,攻打巴陵之人竟然会是这个煞星,心中隐隐有些畏惧。
盖因为他是对弱者残暴无比,却又是欺软怕硬之辈。
当初加入红巾军后嚣张无比,横行霸道,被柳文公所厌,随即与之交手,但没在柳文公手中走过三招就被打落马下。而刘玄这人能在战阵当众击杀柳文公,那一定就比他更加厉害!而且还无声无息地拿下了两座城池,说明其手段高明。
所以他有些不该如何是好,章台正是距离林县最近的城池,生怕刘玄出兵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一看刑立的面色文士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是有些惧怕了。
文士能在刑立麾下被拜为军师,隐隐有一人之下的地位,更有时对刑立还多加指责,刑立一脸倾听不予怪罪之时态多是他一手察言观色,旁侧敲击之力!
正是他摸透了刑立的底线和性格,才能被将士佩服,指责刑立,而刑立还不发作。
“将军有大军万人,战将无数,而且兵精粮足,岂是刘玄小儿能比之?”文士摇扇夸道。
刑立被这么一说也有些得意,心中的畏惧少了几分,然后说道:“没错!本将军兵强马壮,何惧小小刘玄!竟自称巴陵节度使,真是不自量力!哼,我大军出击,顷刻之间就能取他首级!”
末了,他有加了一句“本将军仁德,不予他计较,但他若敢来犯我,定然不饶!”
麾下几个将领心中暗骂,就连军中也多有受不了刑立残暴之辈存在。但脸上却无一丝不敬之态,都纷纷说道:“大将军高见!”
文士眯着他的小眼睛,成了两道缝隙,笑而不语,也做赞成之态。
殊不知此刻正是刘玄势力刚成,是军力最为薄弱,根基最为不稳的情况。
…
林县
经过前几日的大军入城,节度使亲自坐镇的风波后。藏在家里的百姓都纷纷走了出来,各家商铺也恢复了买卖。街道上的人也多了起来,百姓对那一队队巡视的士兵指指点点。
正是昨天,大兵出动,把城里的黑市和不法商人等地痞无赖一锅端掉,使民风为之一震。
更让百姓对节度使感激万分的是刘玄下令张贴告示,林县周边百姓可免去一年税负。如此,民心以定!
随后城门处招兵,一众待遇高超,在发放了安家尽金银后,观望的青壮纷纷报名验兵,从者云集。
来往的青石街上的人数不少,周边还有不少商贩在叫卖,一队队巡逻兵丁使秩序安稳。热闹之景让暗中在这里巡视的刘玄不断地点头。
在他的一番施政之下,林县民心归附,安稳如初。官军的到来,也让曾经惶惶不安的百姓彻底的放下了心。
走进了一家食肆,刘玄找了一个桌位坐了下来,伙计立即走了上来:“客人需要点些什么?”
“来一盘熟牛肉,几碟青菜,然后再来一壶酒。”刘玄随意点了一些东西,然后把目光看向堂内。
“客人请稍等。”伙计告退一声就离去。
刘玄坐在那里静静地观察着,这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