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身量高挑,端端是二十左右的年岁,比小孩模样更合适白璧无瑕此一词。
想起自己曾抱着这样的人裸睡,每夜将她拢在怀里……沈微头回怪自己太不检点了。挠挠头,扯唇对着封瑜笑:“好……好久不见。”
封瑜一张脸仍是冷冷沉沉,见沈微和自己打招呼,却挑唇抹开一线笑意,颇似严冬旭日:“圣姑,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一向康健,嘿嘿,嘿嘿嘿……”
封云归何等机敏样人,觉出气氛不对,上前一步走到沈微身边,语气端的恭恭敬敬:“阿瑜说星君定了你为有缘人,能解救我狐族大劫,带着阿瑜去寻宝珠?”
沈微一愣。
“不是说,同狐王后人么……”话到一半想起什么,可不么,封瑜就是狐王后人。封云归似察觉到沈微心思活动,眸光稍转却不言语,只是拉过一旁的封瑜:“日后你们二人多照应,切记尽早将五珠带来。”
封瑜便含着笑点点头,大抵笑不惯,脸上颇别扭。沈微想回现代,也点点头。
封云归满意一笑,一扫玄色长袖招来封湄:“为防不测,你们还是去老顽固那一趟,测一测天命,也能省些事。既是要去找老顽固,还是将阿湄带去,他就吃阿湄这一套。”封湄笑笑,变成七八岁的小孩,对着沈微封瑜眨眨眼。沈微只觉得美人们脑子都缺一根弦,各个都爱变成青涩无趣的小孩,一边侧眼偷瞄封瑜,惊叹佳人风华。
沈微吸一口气问:“老顽固是谁?”
封湄眼睛一亮扬了声:“我未来夫君。”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无话可说。
☆、初至朱陵
等沈微备好桌案,准备教小虎子认地图的时候才傻了。
看着一旁小虎子亮闪闪的眼睛,沈微只觉得无语凝噎,案几上的笔墨纸砚古韵十足,可惜没一样是沈微能够倒腾得来的。沈微侧眼一睨,正巧觑到立在门栏前等看好戏的阿瑜,只觉得这小孩好似都了然于胸,那哂笑的模样,似乎已经知道沈微不会用毛笔。
一旁宋妈搬来小团凳坐在一旁,紧紧抓着袖摆,很紧张的看着沈微,心道老爷啊,这是圣姑最后一次教我儿了,定要好好看看,顺道自己也学一点。
围栏之外,更有好些人站着看热闹,热热闹闹挤作一团,三三两两交头接耳。
沈微只觉得自己心都凉了,一旁阿瑜身子一侧靠住门边,懒懒开口道:“小虎子,给你师傅研磨,真没眼力见儿,没见你师傅都急了么?”
小虎子听了连连应是,眼睛一刻不离阿瑜,仔细添了点水,手里执起砚打圈儿慢磨,约过一会才将目光从阿瑜身上收回来,低头瞧瞧磨出的墨,喜滋滋一笑:“师傅磨好了,您瞧瞧是不是浓淡适宜?”
沈微咧唇,露出慈爱的笑容,狠拍小虎子的头,赞许地点点头。拿起湖笔在墨里沾一沾,回忆了一下该怎么抓,抬手悬腕在宣纸上点了点,发觉似乎不太难,于是大着胆子落笔,喜滋滋开始歪歪斜斜的绘图。
小虎子一马当先,头一个看不下去:“师傅,笔都开叉了……”
沈微挑眉望天,一甩手里的笔,溅得衣服上满是墨点子。
“臭小子,你师傅从小拿中性笔写简体字的,使劳什子的毛笔!”回过神见小虎子与一众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的样子,咬唇头一疼,悻悻补了一句:“我是写惯了天界的字,那对你们而言都是蝌蚪文,比较玄奥难懂。”
阿瑜换了姿势靠门:“哦,竟是如此么?那就劳请天人为我们写一写这晦涩难懂的蝌蚪文,让我们都开开眼,如何?”微微举眸对着太阳,狐狸眼里似有光华流转,颇是狡黠。
沈微脑筋一转,倏尔对着阿瑜挑一下眉,眨眨眼,激得阿瑜一怔。就见沈微重新将湖笔提起来,在浓墨里蘸一下大笔一挥,在素白宣纸上落下笔,挥斥方遒片刻,将手里湖笔顺手扔了,拿起宣纸对着众人一抖——
就见宣纸上洋洋洒洒写了一行英文:“od”
众人见她果真写出了晦涩难懂的蝌蚪文,叹为观止,心说这江湖神棍一样的圣姑终于露出了她犀利的一面,就见沈微撸起袖子擦擦手,垂了袖神色舒泰暇然的看着众人,淡淡开口:“有缘人,我已找到了。”一边悄悄抬眼打量众人的一脸佩服。
阿瑜听她如是开口,亦向前走了几步,立在沈微身旁:“是,找到了,你们圣姑昨儿想起了她就是有缘人,劳诸位这几日担惊受怕了,我代我狐族向诸位陪个不是。”说着便盈盈落下一礼。
沈微只觉得这小孩是专门来垮台的,再看方才还是一脸崇敬之色的众人,现时各个都表现出明显的不屑,其中以宋妈最为明显:“哟,圣姑,这闹了半天,合着有缘人是你啊,您可让我们好一阵担心。”
沈微挠头讪笑,一贯无赖嘴脸:“我原本以为自己无德无能当不起有缘人,顾自特地在村中查探有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昨儿总算想通了,原来,并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我乃是天命所归无可指摘。”一看宋妈尴尬神色,想起自己快嘴得罪了一村的人,便暗叫不好。
还是强作镇定,慢悠悠踱步,脚步在院里一株病怏怏的小杏树面前,看着上头几朵枯败萎靡的花,挺直了身子骨,闭上眼心说仙人不许唬我,抬起一只手,搭在杏树枝干上,就见自沈微指尖逸出一道杏色的光晕柔柔笼上那株小杏树,只是须臾之间,微垂的枝干便笔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