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 只微微叹了口气就顺从地跟着他们来到了警局。
李东和远城工地的经理提供的照片上相差无几,但眉间的疲态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十岁不止。
这次给他做笔录的依旧是童言、杨新和连栩三人,只是这回童言一进屋就绕了个弯站到了杨新身旁, 对连栩一副避之而无不及的态度连杨新都能窥探一二。
杨新看了看身旁一脸不自在的连栩, 忍不住敛眉偷笑片刻。
这人怕是又犯老毛病了。
连栩在日常工作中也能算上兢兢业业的了,但在警队中人缘一直不好, 除了他和邓明凡基本没人搭理他, 就是因为他嘴贱的毛病, 总是一两句话就能把天聊死。
这不,肯定又把童言得罪了。
李东的供词没有太大问题,和李捷昨天的口供一般无二,基本没什么破绽,也没什么其他值得怀疑的地方,甚至没有规避自己想要包庇自己儿子吸毒的事。
只是当他听到李捷肇事逃逸和谋杀未遂后表现出一抹悲痛, 老泪纵横道, “我跟他说过好多次了, 让他戒毒戒毒戒毒, 那东西碰了准完, 他就是不听!吸毒的人哪有什么神智可谈啊!”
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问杨新,“警官,像我儿子这样的,一般要判几年啊?”
“如果所有情况属实,并且没有其它隐瞒……”杨新顿了顿,挣扎片刻还是决定如实告诉老人,“肇事逃逸造成重伤,量刑是三至七年;蓄意谋杀未遂是三至十年。”
李东桌下的手颤抖不止,泪水越流越多,声音也哽咽起来,“是我的责任,是我的责任啊!如果当初我不因为工程上的事情疏于管教,他也不会染上这样的恶习,我……我……”
尽管三人过去都见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但每次到这个档口,也会忍不住感同身受。
和大多数人想得不同,这类事情并不会因为频繁得看见就变得无动于衷;恰恰相反,越是见多了这类事,他们的感触就越深。
每一个案件背后都有不同的故事,每一个故事也都会有不同的诱因。
童言叹了口气,似是不想再听老人家更多的哭诉,率先抬腿走了出去。
每次这种时候,他们都会感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但当初的事情又有多少是能控制的住的呢?
出门没走几步,童言就碰上了迎面而来的董任峰。
董任峰手里还拿着案卷,疑惑地问她,“里面已经结束了?”
“还没,”童言摇了摇头,不想在这个时间打扰到里面泣不成声的老人,转移话题道,“你呢?肇事车辆检查完了吗?”
董任峰随意地点了点头,“差不多了,你想去看看?”
“不了。”童言摆了摆手,刚才李东的哭诉让她有些提不起劲来,现在只想去休息休息。
说完,她和董任峰点点头算作招呼,抬步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她本以为国内这样的案件会少一些,但至少现在看来,有人的地方就有犯罪,不管是哪里都一样。
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事件让童言感到疲倦,而她昨天的误判也证实了自己思维的混乱。
她又重重叹了口气,突然有些怀念起在美国的那段时间,那时至少每一个案件结束她都会得到一段假期。
最后案件的走向童言无从得知,但李东走时的佝偻背影却映在了她的心上,久久不能散去。
*
中午吃饭时间,连栩轻手轻脚摸到了童言边上,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走吗?一起去食堂吃饭。”
童言眼都没抬,直接忽略了他,起身就往外走去,俨然是把连栩当作了透明人。
邓明凡看出两人间气氛的不对劲,挤眉弄眼地凑了过来,“你咋招小童了?”
虽说以前这两人就老在抬杠,但连栩遭到这样的冷遇还是头一回,明眼人都能看出些什么。
连栩幽幽叹了口气,“老毛病犯了。”
邓明凡夸张地倒抽一口冷气,“你平时嘴贱聊聊我们也就算了,人家小姑娘家家的,哪禁得住你这张嘴?”
连栩欲哭无泪,“我看她昨晚情绪不怎么好,这不是想逗逗她吗?”
没成想没逗成她,倒是把自己玩垮了。
最重要的是,正事都还来得及没说。
邓明凡对连栩的说法嗤之以鼻,“你得了吧,我现在要和小童统一战线,你中午自己去吃饭吧,我去找小童了。”
说完也不等连栩说话,小跑着就往童言的方向跑去,嘴上还嚷嚷着,“小童!等等我!今儿邓哥请你吃饭!”
连栩吸了吸鼻子。
这人连昨天他到底说了什么都没问,就直接和童言统一战线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拿着饭卡走向食堂,一进门就看到了相谈甚欢的童言和邓明凡。
邓明凡显然也看到了连栩,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轻飘飘就移开了目光。
这边童言却没有错过邓明凡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