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是默认了,韩欣远自嘲道:“原来我的喜欢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阿烺,我是眼瞎,你是心瞎。”
“你放心,我的感情没那么贱,看一个爱一个。”韩欣远躺进被窝里蒙住了头,“我明天就回c市,你走吧,别来烦我了。”
…
季晨离在医院里养了几天,伤势好了些,外伤结痂,不怎么疼了,可她有了另外一些想起来头疼的事,比如现在,她光裸着后背趴在床上,这姿势怎么看怎么诡异。
明烺正在给季晨离换药,先用温水把后背上残留的膏药清洗干净,再轻轻擦干,涂一层新的药膏,然后用纱布包裹起来防止感染。
季晨离原来死活不同意明烺来给她上药的,说要找护士来换,明烺还真就给她找了个护士,结果那个护士小姑娘一过来就板着脸,边换药边抱怨,“这不是有家属么?又不是什么技术活干不来的,你们这些当明星的就是矫情,现在医院这么多病人,做手术都忙不过来,为了这么点小事浪费医疗资源,合着就你的命金贵,别人都是贱命一条了是吧?”
那小护士换药换到一半就来了台手术,她要去打下手,把棉签纱布往明烺手里一扔就走了,费了半天劲,最后还是明烺给换的药。
“……”季晨离和明烺大眼对小眼,最后明烺慢悠悠道:“我给你换药?”
虽然明烺还是那副死人脸,可是季晨离发誓!她分明看到明烺得意地笑了!
于是就变成了现在的场景。
季晨离趴在床上,背上的肌肤跟室内温度并不高的空气直接接触,又不时被明烺更冰凉的手指触碰,她看不到后背发生了什么,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到背上去,对明烺的触碰格外敏感,每次明烺抹药,她都的背部肌肉就紧绷一下子。
“好了么?”季晨离把头埋在枕头里郁闷地问。
“没有。”明烺道,季晨离背上的伤口太多,东一条西一道的血痕,看得明烺心里发堵,尤其是季晨离后腰上那一道长长的伤疤,不知道是什么划上去的,皮肉外翻,像一条蜈蚣趴在上头,格外触目惊心。
明烺的手忍不住抚摸那条伤疤,颤抖着想,那个凶器再往肉里扎几寸,说不定季晨离就真的没了,她只是这么想想,额头就已经吓出了一头的汗。
可是季晨离的后背很白,上好的瓷器一样温润剔透的质地,那些深红的伤痕全无规律地散落在她背上,如同雪地里翩然落下的梅花,呈现出一种颓废破碎的美感,看得明烺喉咙一紧。
季晨离的上半身裸着,下半身搭着一条被子,明烺的视线随着季晨离的脊骨蜿蜒向下,在靠近尾椎的地方戛然被棉被阻隔住,正好挡住最引人遐想的那一段曲线,本能的,明烺的手摸在季晨离的后腰上,想掀开那一层碍事的被子。
“你干嘛?”季晨离警惕地扯住被子,艰难地转过头质问明烺。
明烺轻咳一声,一脸正直地抬起沾了药膏的手,“上药。”
“那儿也有伤?”季晨离疑惑道,“可是不疼啊。”
“有,轻伤,不严重。”
“哦。”季晨离依旧拽着被子不撒手,“轻伤就算了吧,换完药了吗?谢了。”
“好。”明烺快速收拾好药架,有一点隐蔽的没能得逞的遗憾,“那我出去了。”
她走到门口,又回头叮嘱道:“有事叫我。”她每次都要说这句话,可其实并没有什么作用,季晨离从来没有主动找她的时候,就算真有事,第一时间找的也是医生护士。
季晨离刚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明烺出去不到一分钟又回来了,季晨离愣了一下,“你还来干嘛?”
“我想你可能穿衣服不方便……”
“方便!”季晨离连忙道,“方便得很!”
“不行,医生说你的伤……”
“那我不穿衣服了行了吧!”季晨离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明烺听了先是没反应过来,而后玩味地笑了笑,“你说真的?”
“真……真的!滚吧!”季晨离含糊道,脸有点微红。
可是明烺还是走了过去,她把季晨离搭在腰上的被子拉上来盖住肩膀,就着被子的遮挡小心地把季晨离翻过身平躺好,这才出去。
季晨离亲眼看着明烺出去,心想自己这伤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季晨离暗叹自己八成是惹上扫把星了,拍个电影命途多舛的,竟然连地震这种概率只有0.0001的事都能被她碰上——还是在自己刻意避开的情况下。
病房里很冷,她把被子又往上拉了拉,突然窗户咚咚响了几下,季晨离警惕地拽住被子,扭头对着窗外:“谁?”
窗户上挂了一张薄窗帘,窗帘后头好像隐约有个人影,季晨离又问一遍:“谁在那?”窗帘后头的人并不回答。
季晨离不敢大意,抄起自己喝水的玻璃杯藏进被子里,病房在二楼,窗户是关着的,季晨离不记得锁了没有。
很快那个大白天扒窗户的小贼就告诉了她答案:没锁。因为那人已经推开了窗户,从窗帘后钻了进来。
然后季晨离看到一个头发凌乱,脸上沾了好些砖灰的女人,她的杯子都握在手上了,看清来人长相后惊愕道:“韩欣远?”
韩欣远一只手还吊着石膏呢,也不知她怎么爬上来的,气喘吁吁靠在窗边,冲季晨离笑了一下,还不忘抬起那只打了石膏的手跟季晨离打招呼,跟英国绅士一样鞠躬,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日安,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