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 把银行里养老的钱都全部拿了出来。
抓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已经把这三百万挥霍了一多半,能追回的不过只有五十万左右。
“按理这得算遗产吧!不过既然韩林和廖美宁也处于婚姻存续阶段,而且现在没有证据说明她的生死,那该怎么处理?”
林渊是刑警, 不是职业律师, 夏至的这个问题可算把他给问住了。“现在范晴还在住院,应该没时间管这个事。廖美宁的下落, 我们也正在追查。如果她没死,韩家现有的财产她是有权主张的。”
“都好几年前的事了,查起来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夏至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抱怨道:“说起来都是廖锦红不好, 都下定决心死了,把话说明白不行吗?非要让我们猜来猜去。”
正是说曹操曹操到, 夏至的话音刚落, 小吴就捧着一沓厚厚的文件夹来了:“林队, 这是鉴证科送来的,包括许三妹和廖锦红的尸检报告。”
“好,”林渊示意他坐下, 一边翻阅着报告一边问道:“调查进度如何?”
后续的搜证工作都是小吴负责的,他简单地作了一个汇报:“从痕检和尸检报告来看,杀死许三妹的嫌疑人确定为廖锦红。从许三妹的胃中发现了强力安眠药和左旋多巴。左旋多巴是治疗帕金森症的药物,但长期大量服用可致情绪不稳定,出现幻觉等情况,这与许三妹死前的症状相吻合。凶手应该是先将安眠药混入食物,哄被害人吃下,然后将其勒死,最后锯下了她的头颅。”
夏至正对廖锦红一肚子不满意,在旁边听着不由小声嘟囔:“她杀个人还真不嫌费事,又下药,又用绳子,又用锯子的。”
这要是队里其它人吧,小吴肯定要骂她一顿。可夏组长身份不同,他只能好声好气地说明道:“没办法,廖锦红毕竟是个女人,气力不够,当然只能用这样迂回的法子。就算是个老太太,在生死一线中爆发出的力量也可能很惊人……”
“你说什么?”刚才还趴在桌子上等午饭的小夏姐咻地一下跳将起来,直把小吴也给吓了一跳。
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说就算老太太在快死前可能也会爆发……”
“这个我知道,上回许三妹发疯时还是我和你们林队一块绑的呢!”夏至颇不耐烦地摆了一下手,“我说你前面那句……”
前头那句?小吴一脸懵逼地看看林队,又转了回来,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廖锦红毕竟是个女人……”
哦,说到这小吴算是找着原因了,小夏姐最看不惯性别歧视,赶紧解释道:“夏组你别误会啊,我不是对女人有什么偏见。但是在体力上,男女确实有差别……”
夏至没理他,只是看着林渊:“你记不记得上一次,也是在你的办公室,你给我看韩林的卷宗,其中有他的验尸报告。”
这不是在说廖锦红吗?怎么又扯到韩林了,小吴的表情还在呆滞状态。林渊的脸色却变了,他飞快地翻出了韩林的那份尸检报告,和许三妹的那份,并排放在桌上。
这一看连慢半拍的小吴也看出不对劲来了:“韩林是被人活活砍掉四肢,失血过多而死,伤口相对平整。但许三妹是先勒后锯,伤口参差不齐。虽然作案工具有差异,但也充分说明了凶手在力量上的差距,这不是一个人作的案……”
他抬起头来看向林渊和夏至,咽了口口水:“廖锦红有同伙,或者说这个案子的主谋还没落网!”
廖锦红死得太突然,可以说她用自己的死亡吸引了警方全部的目光,以至于很多细节都被湮没了。林渊的目光在那两份报告中梭巡着,她到底想掩藏什么呢?
“我们之前都忽略了一点,廖锦红在韩林死后一直没有行动,许三妹的钱已经被骗走,人也疯疯癫癫的,为什么她会选在那天动手?难道发生了特别的事?”林渊像是在自问,也像是在问着其他人。
小吴奇怪道:“我们是查出来她跟那个诈骗案有关系,但是那个投资顾问没落网,她完全可以不认啊,不至于铤而走险。”
“不,不是因为这个…”夏至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了然和懊恼:“那天我和小李去找了赵汉哲,我问他知不知道廖美宁……”
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发现呢?夏至从手机中重新调出了那张照片,廖美宁一手挽着韩林,笑得春风得意,而戴着黑框眼镜的赵汉哲看似望着镜头,余光却偷瞄着身边的女子,炙热得如同当时的阳光。
有人说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再没有人会比赵汉哲体会得更深。在二十三岁的那个盛夏,他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那个张扬的女子,那个骄傲的女子,那个热烈盛放就如同夏天一般的女子,从此深深烙印在了他心里。但她是如此高高在上,跟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公司里的人说她傍大款,他不敢替她辩解。总经理的夫人上门砸场,他也不敢去帮她。
爱情可以让人勇敢,也可以让人怯懦。那个时候的赵汉哲内心隐隐有种卑鄙的想法,如果她跌落神坛,那他们是不是可以更相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