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过晚饭了?”
“早吃了。”夜晚,她蜷腿坐在马桶盖上,看着窗外院子里飘着的雪花,悄声接他的电话,“家里下雪了,很大。”
“冷不冷?”
“有暖气呢,怎么会冷。”她嘿嘿笑了两声,“你在s市?s市不会下雪吧?”
“倒真没有。”他的声音缓缓地,“你现在在哪儿?”
“我?”温远被问得有些懵,“我在家里啊!”
“我问你在哪个房间。”
“哦,这个啊。”温远看了看窗外,有口无心地说,“我在卧室呢。”
那人别有意味地哦了一声,“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房间隔音效果这么差,连院子里开过的汽车声都能听到,嗯?”
温远:“……”她绝对有理由怀疑这人故意的!
“到底在哪儿?”
声音沉了下来,温远知道不能瞒了,“一楼卫生间。”
她声音闷闷地回答了,那人却没有如意料之中地训斥她,却是沉默了下来,半晌才道:“再过两天我就回去了。”
她只哦了一声,却忽然觉得鼻子酸了一下,连带着眼眶也有些不舒服。
“远远——”
他的声音忽然柔了下来,只是还没说完,就听见那边有门铃声响起。温远吸了吸鼻子,“有人找你?那你快去忙吧。”
“应该是rrvice——”顿了下,那人又说,“那也好,先挂了罢。”
温远嗯了声,挂断了电话。
卫生间里没有开灯,不过因着外面被雪花反射进来的光,并不觉得暗。挂了电话温远忽然觉得困扰她这几天的烦恼消失了。她不再怪温祁会说出那样的话,因为除了她之外,没人知道那人的好。
温远傻傻地咧嘴笑了笑,振奋了精神,将手机塞回口袋里,准备溜回房间睡觉。却不料她的手刚碰到门把时,门从外面打开了。
温远一下子惊住了,屏住呼吸看着门口的人,待她看清那人是谁的时候,又忽然松了一口气。
是温祁。黑暗中看不大清楚他的脸色,却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浓浓的酒味。
“你回来了。”
温远怯怯地给他打了个招呼。
温祁打量了她一番,笑了,“怎么,打扰到你打电话了?乖,下回记得把门反锁住,被我听见是小事儿,被别人听见可就是不好了。”
温远怔了下,什么也没再说,侧着身子往外走。与温祁擦肩而过之后,忽听他说:“照片是陈瑶给我的。”
温远顿住脚步,转身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温祁开了灯,一边对着镜子拨弄自己的头发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照片是陈瑶给我的,不过听她自己说那照片是狗仔抓拍的,本是想抓小叔跟她的绯闻,却不想拍到了——”顿了一下,略过几个字,他又说,“原本是要登报的,幸亏她有个朋友在那家报社,借着朋友的关系,陈瑶把照片买了下来。”
像是吞了个苍蝇似的,温远不舒服极了,“是陈瑶告诉你的?”
“她喜欢小叔这件事人尽皆知了,也不能直接上门找老爷子,所以能找的人也只有我了。不过,一般我是不会搭理她的。”
是的,如果照片上跟小叔在一起的是别的女人,那或许就没什么所谓。
但现在那个人是她。所以,才不可告人。
温远回神,平复了呼吸,抬头咧嘴,对温祁轻轻一笑,“谢谢你。”
“别谢我。我就是想替陈瑶问问小叔,看这买照片的钱能不能报销,据她说,这可是天价呢。”
温祁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往外走,经过温远身边的时候,听到了低低的一声:“还是要谢谢你,哥。”
哥?
这个称呼,还真是讽刺啊。
最近新闻连篇累牍报道的就是b市的天气,零下十几度的气温让近来习惯了暖冬的人都选择了窝在温暖舒适的家中。温远亦是如此,成奶奶每每看到闲的快要发霉的她总要劝她出去找同学玩。
温远觉得尴尬,因为上了这么多年学,真正的朋友没交了几个,而且现在还都不在身边。苏羡去了国外,唯一进了部队,大学两个好友家还不在b市。许是老天也可怜她,这天一大早起来温远就接到了周垚的电话。
电话里头周垚的声音是止不住的雀跃:“温远,你家竟然住在部队大院!”
温远一头雾水:“你在哪儿?”
“你猜!”说是这样说,可下一秒就暴露了,“我来b市啦,想起你家在b市,就顺便过来看看你!没想到你竟然住这么戒备森严的地方,高干啊有木有!”
什么乱七八糟的。
温远忍住微哂,“那你现在是在大院门口?”
“是的!”周垚抱怨道,“你快来接我,门岗的兵哥哥说没人领不让进!”
挂了电话,温远反应了一会儿,一边换外套一边跟成奶奶交待着自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