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洛天成身穿一身蓝衫,他的面前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者,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火麟剑静静的躺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自己的宿命。
碧绿的剑柄,镶着金丝的剑鞘,剑鞘内炽热的气息含而不发。看到这样一柄剑,老者浑浊的双目微微一眯,说道:“南山颠上火麟烈,北海潜深雪饮寒。想不到十五年后的火麟剑,已经不在断家之手,只是老朽想不明白,阁下带着火麟剑来我中华阁到底所为何事?”
“前辈,既然你认识这火麟剑,也该知道在这中原武林,英雄火麟一直都有着宿命般的纠葛。难得今天火麟剑找上门来,英雄剑的传人难道也不出来见见?”
说到这里,洛天成露出了一张开心的笑脸,这里是天,而眼前的老者又认得这火麟剑,不出意外,这里就是无名的隐居之地。
老者眉头一皱,问道:“年轻人,你找英雄剑的传人又是为什么?以阁下如今的实力,足以闯下赫赫声名,何必还要给自己添一堆麻烦?”
“老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来找英雄剑当然是为了那一剑之约。”
“约定?你们怎么会有约定?”
老者悚然一惊,二十年前无名诈死,从此归隐江湖,之后收剑晨为徒,传其衣钵。这些年来,他们师徒二人几乎不问世事,又怎么会与这年轻人有一剑之约?至于来者是不是招摇撞骗,绝不在老者的考虑之中,以当年无名的威名,又有谁会来做这种蠢事?
“不错,一剑之约,我赢了,英雄剑归我,输了,火麟剑双手奉上。”
就在洛天成和老者谈话的档口,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剑晨看着自家师傅自饮自酌,又听得洛天成的一席话语,一时间面露愧色。
想想二十年前,无名手持英雄剑,一人之力挑了八大门派,但凡江湖中人,谁不对他畏之如虎?可是今天,英雄剑传到自己手中,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压得抬不起头,这样的耻辱,如何能不羞愧?
“老张,让他上来吧!”
交谈中的老者忽然一怔,他没想到,东家竟然会让这年轻人上去,这些年来,不管有意还是无意,从未见东家接见过任何人。
“年轻人,跟我上去吧,东家要见你。”
“那就多谢前辈了!”
登上二楼,洛天成的眼前,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人正是剑晨,而在剑晨的对面,是一个身穿蓝衫的中年男子,看不清面貌,看不出年龄,像一团云雾,不可捉摸。
看到这人,洛天成若有所思,可坐在他身旁之后,又感到一股盎然生机,明明已经步入中年,却又像初升的太阳一样,能给人带来希望与光明,就连心中的戾气,也被无形化解。
“前辈,我来这里是给你们找麻烦的,你这样做,不怕我让你的徒儿难堪么?”话虽这样说,洛天成的心里却是一阵不妙。
那天虽然感觉到有人暗中偷窥,但只察觉到剑晨的气息,至于剑晨身旁那人,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到,现在,他已经知道那人就是眼前的中年人。
“最近这一个月,江湖中发生了不少大事,既然你投身天下会,必定是有所图谋。今天你其实不必来找我,只要不贻害武林,你们的事,我不想管。”
“你……你知道我们是谁?”洛天成的眼中,骇人的杀意几乎要满溢而出。他们是猎魔者,是主神把他们从现实世界中生生塞进来的,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真实的世界,可他万万没想到,这里面竟然有人可以察觉他们的存在,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不错,是你们!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做完自己想做的,就离开吧!记得,走的时候留下火麟剑,这些东西不属于你。”
“嘿,难道你想凭一句话就让我把东西留下?”
在洛天成的手心,细密的汗珠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就连刚刚升起的那一丝杀意也淡然无存。如果说前一段话还有可能是在框他,那么这一句三个月呢?
想到这里,不禁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酒是无名给他倒的,可现在却喝不出是什么味道。初来风云,主神给他安排了天下会飞云堂副堂主的身份,之后雄霸对他也有了些戒心,但这些情况他全都没有放在心上。
是因为主神的能力不够强大吗?当然不是,就是说,每一个场景都有一个能要人命设定,那么这一场呢,除了无名,还有哪些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那一次你与霸剑与一战,我见过你的剑法,无论是哪一种,都已经臻至化境,你不可能再从招式上取得任何的进展,甚至那最后那一剑,根本就无招可破。要是你愿意多做善事,我可以给你一些提点,让你的剑有机会登临巅峰。”
洛天成在听,或者说,从头到尾除了听,什么也做不了。是的,他可以选择反抗,可是又有几分胜算呢?
眼前这中年人,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人,除了那一脸的从容不迫,怎么看都不像一代宗师。那一身的武学修为,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就跟他一样,不露丝毫。
区别在于自己是融合自身,而这人是融入天地。一个人要是能做到像剑圣那样,借天地规则为自己所用,一招出手禁断时空,到了那时,就是真正非人的力量了。
说着,无名自怀里摸出一本册子,“这是剑圣的圣灵剑法,虽然只有前面的二十二式,却能帮助你完善自己的想法。现在,办法已经找到,酒也已经喝了,人是不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