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雪停了。万物一片白,银装素裹,满树梨花。初升的太阳散发着金色光芒,与洁白的雪相互照应,形成一种梦幻场景,构成下雪后的奇观。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一切都是那么唯美。
轰~轰~轰-
突然,摩托车发动机的巨大响声打破早晨的寂静。
远方一道雪幕似铺天盖地而来,既而又化为一条银线消散在天地之间。
轰鸣声越来越大,连路两旁树上的雪都不禁掉落,雪龙匍匐前进,一个黑点遥遥领先。
滋滋滋……
雪龙停在了医院门口,巨大的惯性让雪龙划出好几米。雪在摩擦中化成了水,裸露的坚硬地面也划出几丝火星。
“爽!这才是男人应该开的车,要不是这次偷偷跑出来,老子还不知道世界上有这么刺激的运动!”
雪龙-摩托车-上下来一个穿迷彩服的人。此人生的是浓眉大眼,长的是五大三粗,说起话来声音极大,仿佛地面都要抖三抖。
不过他却剃了一个平头,看起来不伦不类,引人发笑。
他就是莫辰的兄弟,张子祥。
“唉,我的好兄弟,可苦了你喽。哥哥我这就来看望你啦!”张子祥抬起手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直笑。
“先生,你不能进去。现在还不到开放时间,一律不接受家属探访。”
张子祥来到医院门口正准备进去,突然出现一个穿保安制服的中年男子,拦住张子祥。
“什么,你不让我进去?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不让我进去,我。”
张子祥挺了挺胸,将胸前的中校军衔在保安面前晃了晃,鼻孔朝天,一脸的骄傲,仿佛在说:看见了吗?看见了吗?老子是中校,你敢不让老子进去,老子分分钟撤你职。
“对不起先生,按照规定,你不能进去。”
保安只是淡定的看了张子祥胸前的军衔,看神色中校军衔丝毫不能给他带来压力,他依旧执行原有的命令。
“我这暴脾气,”张子祥气的那是鼻孔冒烟,“你信不信我分分钟收拾了你!”
说话间,张子祥那是直接脱了外褂往地上一扔就要收拾收拾这个不知好歹的保安。
作为京都最顶级的纨绔子弟,在一个小小医院吃了守门保安的瘪,传出去让他颜面何在?
一分钟后。
“大哥,是小弟不知好歹,你就饶了我吧!你让小弟我做牛做马都行啊,大哥,我真是无意冒犯,你能不能先松松手,大哥!”
也许是保安大叔怕张子祥的凄惨叫声扰乱了病人休息,不符合医院为人民服务的标准才松开张子祥的手。
“先生,你真不能进去。按照规定。”保安看了看手上的表,“你还要等十分钟。”
“等,我等。大哥您做得对,对于任何人都不能开后门,要一律平等对待,该到什么时间开门,就什么时间开门,不能搞特殊对待。一旦开了先河,再想收就难了。”
张子祥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呲牙咧嘴的恭维保安大叔。
自己可是武士级高手啊,不应该吃瘪啊,张子祥想起了姐姐对他说的话:高手在民间。
他现在心里对姐姐说的话产生了万分的认同。都说高手在民间,怎么就让我碰到了呢。
“大叔,你是哪里人?”
张子祥见还有十分钟,有些耐不住嘴开口问道。他在门口一蹲,咧着大嘴露出比雪还白的大门牙,瞬间变成丝,根本没有一丝纨绔子弟的样子。
“工作期间,不聊私事。”
可惜,张子祥这副亲民的样子遭到碰壁。
不急。张子祥暗道,随后他又换了一个造型。
“大叔,你什么修为?”
张子祥这次摆了个健身的姿势,迷彩服下是清晰可见的肌肉。
“工作期间,不聊私事。”
……
“先生,你可以进入了。已经到时间了。”保安再也忍不住了,一到时间就连忙提醒。
“谢谢提醒啊,我先走了。”张子祥有些郁闷,怎么就在保安面前套不出话呢?难道自己男女通杀的魅力消失了?难道自己的诱敌课程学的不到位?
张子祥边走边想,单手托腮,一脸的不解。
张子祥走后,保安大叔明显送了口气。这人,太无聊了。
“咦,怎么想到诱敌课上了,最讨厌那个丑婆娘了。”张子祥忽然一拍大脑袋,恍然大悟,自己是来找莫辰的。
张子祥清醒过来后突然感觉自己刚才好,简直有辱纨绔的闻名,拉低纨绔的智商水平。
“幸亏刚才没有人看见,要不然就丢人丢大发了。”张子祥拍了拍胸口,顺了顺气,揉了揉脸,才恢复到中校该有的样子。
“不能丢了我百烈军的面子,要不然,爷爷绝对抽死我啊。”
他却忘了,百烈军的名头在刚才一个保安面前丢的是一干二净。而且被一个人目睹的一清二楚。
莫辰早就醒了。
他在看雪。
他看雪,雪看他。他坐在床上静静的看雪。雪在窗外静静的看他。他看见了雪幕,他看见了雪线。然后他就看见了雪龙。
雪龙是张子媛的座机,真个京都都知道。张子祥在张子媛的名下训练,现在应该在内蒙古。他出现在这里,不言而喻。
莫辰心里很暖。
暖暖的心不能阻挡莫辰发出大笑,他目睹了张子祥逗比的全过程,他笑得出现了眼泪。这是他十年来第一次哭。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它切实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