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来,拉了拉齐潇的袖管,一脸正经道:“潇儿还记得答应过我的事吗?”
答应过的事情很多,不知齐渃所指哪件,看到她眼底噙着笑意,齐潇挑了挑眉道:“渃儿所指的是哪件?”
“记得五月初四那天,在安元寺门前,潇儿可是口口声声答应,亲手做个香囊与我。”生怕齐潇不认账,齐渃连忙补充,“池羽可也听到了,庙里的众神仙都可为我作证。”
没料到齐渃竟然是拿自己不会女红作为反击,齐潇不以为然的瘪瘪嘴,“我还以为什么事,那好办,等会买点材料,回去我便给你做一个。保管,保管比那柳嫣做的好上百倍。”
一说起柳嫣就是浓浓酸味,齐渃掩嘴笑起来,更加挽紧了齐潇的手臂,轻声道:“潇儿可别勉强,若是扎了手指,被钦天监看到客星犯帝座,我可担当不起。”
“笑话。”齐潇高傲的抬起下,不屑一顾的看了周边那些琳琅满目的七巧物,“我文韬武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小小女红怎难得到我。”
“好,一言为定,这次潇儿可不能失约了。”一面说一面把齐潇拉到一个摊位前,开始挑选针针线线,“为期一个月,应该不难吧。”
“那是自然。”
把必要的东西买好,齐潇还真在闲暇时找了随行的侍女请教女红,让那些姑娘家一个个娇羞而又惶惶不安,每当齐潇随意抬起她的桃花眼认真询问时,那些小宫女们都会咬了唇满脸通红,让一旁齐渃心里痒痒的一同咬起唇。
等齐潇终于学会了几个基本的针法后,突入而来的快报,让齐潇再一次失约与齐渃的约定。
作者有话要说:让两人愉快的过了一个生日和七夕节,作者是亲妈吧~
☆、第五十八章切
邱钟珂落马,树倒猢狲散,江州官员个个人心惶惶与他撇清关系,生怕降罪到自己头上,齐潇快速加紧处理完事情,快马传书命人陆移去官候审押入大牢。楚屏远在北旬边境得知此事已是十日之后,戈壁沙滩,黄沙漫卷西风裂,京城送来的简易信笺被盘旋而上的风送上天际,带了黄土沙尘,楚屏双拳紧握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这次他输的一败涂地。
齐潇身份已破,再想要微服装扮成商旅回去是不可能了,只能等着京城赶来的浩浩荡荡八千人马,而等到大队人马之前,最先赶来的竟是北旬来的千里快报。
信使的青乌官服在日夜奔波中被汗水浸湿又被烈日晒干,反反复复下,背后已是结了一层细细的盐粒,面孔被晒的黝黑,来不及喝上一口水,双膝跪拜在齐潇面前将竹筒内的信笺举过头顶道:“北旬急报,二王子乌蒙已前往京城,不日便可达到嘉峪关,还望陛下速速归去,以备接迎。”
正在忙里偷闲拿了块锦缎缝制香囊的口袋,因为信使的一句话,尖锐的针深深刺入齐潇的指尖,她却恍若未知,木讷的盯着举到面前的竹筒,指尖的血珠在锦缎上绽开一朵嫣红,直到身边眼尖的侍女察觉了异常。
慌忙用干净的帕子给齐潇包扎找来太医查看诊断,齐潇却只是凝神望着那个竹筒,把信使看的心里发憷。
人群散去暮霭沉沉,外面风吹着竹林树叶沙沙作响,齐潇坐在案前,面前摆放了竹筒还未打开,里面是十天前从大昱发出的急报。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轻叩三声,随即门被吱呀一声打开,外面串进的风把屋内火烛吹的跳动。
莲足步步走来,像是水滴击打了卵石的脆声,即便不抬头,齐潇都可知道来者是谁。
幽暗烛光下,一个白瓷茶盅片片碎了一地,无人清扫。
“听说刚才潇儿把太医和侍女都赶走了。”手里托着的餐盘放在桌上,蹲下.身清理碎片,小心不被尖锐碎片割手,齐渃捡的很慢,“针尖伤口虽小,恐中于风邪,还是不可马虎的。”
对方并无言语,仍旧维持了原来的姿势,把捡在手里的碎瓷片放在旁边桌上,齐渃走上前执起齐潇的左手,被刺伤的手指早已止了血,只是指尖苍白而冰冷,“潇儿的手抚笛作画批折阅卷可必须得好好保护着。”总觉得她的手好看得很,不像自己那般软骨无力,也不想男子的粗砂毛糙,指节分明又是细腻弹滑,在虎口与掌心有因习武骑马留下的茧子,每当被这双手爱抚摩挲时,齐渃都会沉溺于此。
拢在手里传递过去暖暖的温度,齐渃笑着道:“听那信使说,北旬二王子正是见了潇儿的画,才迫不及待提早了一月赶来。”还记得当时齐潇作画完成后,抬着下巴不甚得意的样子,齐渃莞尔一笑,“那时就觉得潇儿把我画的极美,我哪里那么好看过,现在想来,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拨弄着齐潇的指尖,对方终于有所反应抬起头,齐渃轻快地说着,似乎就是说了些好玩的趣事,连眼角都夹着笑意,仿佛对于这个消息早已接受而且期待已久。
反手握住齐渃的手,目光咄咄逼人的直视齐渃的双瞳,要从她含笑的眸子里搜寻出她真正的情绪,最后齐渃敛了笑意垂下眸不再说话,房间里又回到寂静,只听到外面风声与虫蛙的鸣叫。
双唇开阖多次始终不知该说什么,齐潇牵着她的手让齐渃坐到自己腿上,默契的找到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靠在齐潇怀里,闻到齐潇淡淡的檀香味。
把头侧着抵在齐渃的肩头,齐潇努力克制住情绪,声音还是格外的沙哑:“乌蒙来访,我们该要回去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