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当真是在宫里?”
这一声把贴在门外的齐渃着实吓了一跳,连同手上装满了奶酒的皮囊从手里滑落,皮囊落在地上倒是没发出多大的响声,却是喉间发出一声低呼引了里面人的警惕。
还来不及扯腿跑开,齐浱已是推开了帐门,面上阴晴不定的看着被抓了正着的齐渃。
齐渃回过身干干笑了几声,扶了扶歪了一边的鹿皮帽,鼻子和双颊都被冻得通红,嘴唇却是惨白的很。
原本的怒火被她的样子弄的消了一半,齐浱把门开的更大了一些:“外面天寒,站外面干嘛,进来吧。”
一走进帐里,扑面来的暖气让齐渃缓缓舒了口气,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刚才还坐着的一个中年男子,见到齐渃连忙从位置上起身,恭敬抱拳低头道:“末将郭正,拜见公主,公主千岁。”
这两个月的时间过的都快要忘记自己公主的身份,况且在宫里也并无多少人如此恭敬,齐渃着实一惊,连忙让他免礼,再看他样子面生的很,国字脸八字眉铜铃眼,风吹日晒的黝黑肤色留着络腮胡,一看便知是常年征战的将士。
在齐渃打量他的时候,郭正重新坐回了座位,屋里的人因为齐渃的突然出现没有了声音,齐浱示意齐渃坐下,又让闵焕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去去寒,等喝下了一杯浑身有些暖洋洋之后,齐浱这才开口:“方才,听去了多少?”
齐浱语气平静习惯性的摆弄着腰间的弯刀,齐渃也不隐瞒将刚才听到的懂的没懂的都说了一次,齐浱听后思忖了片刻并未恼怒,原本还不知如何向她解释,现在这样也好,顺水推舟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
“这位郭将军是秦典将军的手下。”齐浱道,“而秦典将军与我们母家还有些渊源。”
齐渃在脑海中搜索着秦典这个名字,却是一无所获,对面的齐浱摆摆手让她莫要着急,继续道:“当年秦典乃是我们外祖父奚虬门徒,其父曾为外曾祖父麾下将领,有过救命之恩,之后我们母亲入宫为后,而秦将军也统领十万大军驻守边关,他将一块兵符交予母亲,说将来若是出现夺嫡之争,只要为奚家儿女持此兵符,他就可率军助阵,报答当年救命之恩与知遇师恩。”
“那么当年救下大哥你的人就是秦将军?”齐浱点头作答,齐渃总算明白为何这千人的寨子位于大昱边境却没有引起大昱注意,“那兵符现在何处?”
刚才听到郭正的那句喊声,可以明确兵符并不在他们手里,齐浱的表情颇为严峻,握了握垂下红穗道:“原本那块兵符该是母亲常年贴身带着,而后来的事情太过突然,等把我救下兵符已是下落不明,我这边也是派了多人前去寻探,最终都是一无所获,而年初的那次甚至是伤及了你,为免打草惊蛇只能作罢。”
听到这里,齐渃下意识的摸到了脖子处早已痊愈的伤口,原来年初闯入揽月宫的刺客实为齐浱派来的探子,她想起那个刺客最后的迟疑,当时如果他真想取自己性命,也不会在割破她颈部后显得惊慌,更不会用剑挡开射来的利箭,反而用她作为挡护更为安全。
而站在远处的齐潇早就发现这些,这才会命人放出暗箭,才会派了影卫一路监视自己。
齐浱发现齐渃愣愣坐在原地面色泛白,让闵焕重新倒了一杯热茶给她,歉意道:“是大哥的错,让渃儿受惊了,当时我们已是寻了几个正殿,都是没有头绪,我想探子最后是心疾乱投医的想去你那碰碰运气。”
“我从未从母后那拿到什么兵符。”齐渃回道,随后看了一眼周围的人,齐渃又是不解,“既然没有兵符,那岂不是秦将军无法助大哥一臂之力了?”
这话一问,齐浱有些苦恼又有些犹豫,旁边郭正开口道:“奚家对秦将军有恩在先,兵符只不过为一个契机,现两位主子都有在此,秦将军岂是不通人情之人。”
茶杯的温度暖暖的抵在手心,齐渃紧了紧握着的力度,她不得不认为齐浱将她从和亲道路上救下,除了不忍她外加北旬,或许还有另一层意思,怕是担心到时万一她得了兵符,又嫁入北旬,若是因此站在齐潇那边,坏了他的计划,想到之前齐浱说起过反间计,齐渃问道:“那么现在永沣帝派二十万大军北上,大哥有何打算?”
“此次二十万大军北上,必定已是抽空禁军,二十万大军攻入蛮夷,我等便会带兵入京,到时大军围京,就算齐潇她有三头六臂也只是瓮中之鳖。”
总算是明白了齐浱的打算,齐渃握住茶杯一言不发,齐浱似是看出她的心思,站起身在帐子里踱步了几圈,略有不悦:“渃儿不是一直想着回京吗,这只需再等一月,便可归京了。”
秦典手握二十万重兵驻守边疆,虽然分布了大昱边境的几万里,但是只要虎符一道令下,二十万大军几天内便可同时朝京城进发,而此次大昱和北旬倾兵围剿蛮夷根本无力应对边疆,正好是给了齐浱机会坐享渔翁之利。
谜团终于拨云散雾看到了真相,齐渃却是更加沉重了一些,深吸了口气平复情绪:“那若是兵符出现在对方手里,怎办?”
有些意外齐渃如此平静的反应,齐浱迷了眼睛打量起她,似有些顾虑,不过依旧答道:“此兵符只有在你我手中有用,即便齐潇拿了兵符,也只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玉石。”
心中咯噔一下,齐渃压住狂跳的心脏,面上依旧波澜不惊,抬头对上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