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腹中孩儿害死的那刻,你我早已是陌生人。”
白天阔上前一步,抿着神色悔道:“我并非有意这么做,那日你我洞房花烛夜后,你再不肯和我同房,有次我跟着你发现你跟那姓慕的在一起,后来那孩子我便以为是你和她生的野种。我那时并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女的啊!”
“混账!”苏羽洺转身,使尽全力扇过去一耳光,听得‘啪’的声脆响,她气极,肩头耸动着:“你那般怀疑我,还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你叫我怎么原谅你!”
白天阔见着女子气红了眼,一时不知如何辩解,竟急的‘扑通’一声跪下了,他抱住女子的腿,用力不肯放开:“好好。都是我的错,羽儿你莫气。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愿意为自己犯下的罪承担。。。”
“可是小沉死了,回不来了,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白天阔一时悔恨交加,也不肯松开手,心中翻江倒海迷了心智,不住重复:“都是那慕皑害的,要不是她,我也不会失手杀死小沉。。。都是她。。。”
苏羽洺语气冷得可怕,她命令道:“你松手!事到如今你还想把自己犯的错推给别人么?我真是瞎了眼,当时怎么就答应了你!你往后,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白天阔怔在了原地,望着女子离去的背影,一股怒气悄无声息的从背后升起,他劈手砍在一根竹子上,竹叶沙沙沙的飞舞着旋落,一池阳光碎得残败,落了他一身。
“慕皑。。。”
后来的几天天气倒是晴朗,不过最近这几日,天空时不时积着几片乌云,应是不久后要发作。
荆思芜给慕皑诊断了下,按这恢复情况,慕皑的身子颠簸几下不是问题,过几天便可动身了。
然而在这几天内的一天,荆思芜风风火火的下楼,将一摞书信‘啪’地拍在桌上,把正在吃饭的两人吓了跳。她气势汹汹地开口:“真是气死我了,附近出现一疑难杂症,刚好被我表哥赶上。我爹他竟然说,如果我表哥医好那人,就说明他医术比我强,直接要将我荆家百年基业传给他,顺道还把我也一块嫁了!”
她抄起一杯茶水咕咚咚下肚,还没咽下去一边又火冒三丈,整个大堂的人都望向这边,荆思芜不解恨地吼道:“还看!你们的眼珠还要不要了!”
“你说这什么世道,我爹竟把我这宝贝闺女就这样送人了,他那慢吞吞的性子我看着都着急,那疑难杂症不就是刚巧被他碰上了,要是我遇到,哼,分分钟给他解决!”
她说完不知从哪里变出个包袱,一脸含情脉脉舍不得的模样,望完慕皑又望着柳亦凡,她握住两人的手,晃了又晃。终于,扔下一句:“珍重!我先走了。”
一晃眼的时间,门口便没了踪影。
今夜沉闷得很,白天开始气温便比之前几天高了个度。远处浓黑的乌云翻滚着,云层中有银光不断闪现,发出低沉的轰隆隆声。
柳亦凡俯身在窗前,低头看着一楼的人家来来往往,都忙着收衣服,收晾着的杂货物之类。
天色还早着,浓黑泛着墨的夜色却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刚和慕皑用完晚饭,柳亦凡独自一人上了楼,慕皑则是和以往一样,拿着剑出了去。几天来慕皑一直早出晚归的,到饭点时才回来,两人间出奇的安静,连话也少的可怜。
她看着天色,冬雷正滚滚而来,慕皑在外没带伞,会不会淋湿呢。
半个时辰后,闪电声和雨声交错着砸下,憋闷了许久的天空像是得到个释放点,正向外宣泄个不停。
敲门声响起,柳亦凡关了窗子,走近开门。小二在门外被淋湿,正冻得瑟瑟发抖,他哆嗦着开口:“这位姑娘,方才有一姓慕的姑娘派人传来话,说是在练剑时伤了身子。。”
不等他说完,柳亦凡急道:“她人在哪里?”
屋外正下着瓢泼大雨,柳亦凡执了把伞,急急忙忙跑出来,没过多久,腿脚膝弯处皆被打了湿。她循着小二指过的大致方向摸去,边走边喊:“慕。。。慕你在吗?”
走了好一会,远处黑沉沉的天空晦暗,来时的路隐隐约约,只依稀得一点光亮。感受到身后明显的呼吸声,柳亦凡叫道:“慕,是你。。。”转头一刹那脖颈后被重重一击,马上晕了过去。
慕皑近门时身上被打了湿,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很不好受,她边走进边叫来小二准备热水沐浴。小二很快跑了过来,先是应了声,随即疑惑道:“咦?慕姑娘你回来了,那柳姑娘人呢?”
慕皑听到‘柳姑娘’一词时顿住了动作,回过身来:“怎么回事?”
小二解释道:“就是与您一起的那位生的很是好看的姑娘,刚才下大雨,您不是派人吩咐我来叫她么,她现在去前方找。。。”
还没说完,慕皑立即提剑转身离开了。留下小儿愣在原地:这两位性子可真急,都不听人把话说完。。。
外面大雨滂沱,豆大的雨点密密麻麻砸在身上,冰冷刺骨。
慕皑朝着前方脚步不停地疾奔着,一身轻功更是运用到了极致。若是她没猜错的话,骗过柳亦凡只是个幌子,那人真正针对的还是她。
奈何凡儿不会武功,若是出点什么差错,她连想也不敢想下去,一心只盼着能快些到,再快些。
她一路敛着心神,集中瞳力在暗夜中搜着那人的身影,无怪夜色昏沉,她一路踏来,竟是连半分人影也没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