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祁叔叔,你也吓死我了。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吃东西也能被噎着?”
那老大夫也谆谆告诫道:“是啊,这位相公。您这次是命大,幸好停在我们医馆前面,否则,还不知道是什么结果呢。以后您吃东西可别吃得太快了。”
四十五岁高龄的孩子祁珏:“……”他哪知道啊!那枣子真是邪了门了!他平时这么吃过多少回都没出事,偏这一回就出了事!
他正在想找个什么借口把这事糊弄过去,先前那个去停车的车夫跑了回来,一脸的心有余悸:“小姐,我们的车被撞了……”
江月儿想起来,刚刚似乎是听见外面有人喊了这一声,没想到撞车的是自己家的车。赶紧将车夫上下看了看:“你没事吧?”
车夫摆摆手:“我没事,倒是对方那马——”
“那马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肯定撞废了啊。”祁珏接了句话。忍不住瞅眼江月儿:他算是知道,为什么今天这枣子蹦他喉咙眼里了,肯定是为这丫头挡了回灾呗!
江月儿可没想那么远,她听说别人的马出了事,赶紧急着要去看:“知道是哪家的马了吗?”
车夫摇摇头:“也是怪事,那车上没人,当时我刚拐过弯,就听见后面疯了似地撞过来。我们的马车被撞碎了,那块碎木板正好插马脖子上,应该是没救了。”
车夫是祁珏带来的,不知道江家的这些事。
江月儿一想那马血喷得到处都是的场景,顿时不敢去了,叫祁珏:“祁叔叔,要不你现在没事的话,去看看?”
祁珏哼道:“我不去。是别人的马撞了我们的马,我去什么去,没找他赔都是好的。走,你不是要刻章子吗?”
江月儿跺足道:“凭什么不找那人赔啊?好好的马车被撞碎了,多晦气!”她拽着祁珏就要往巷子口走。
祁珏心说:你现在就是去,肯定也找不到人,不过是白废功夫罢了,就磨磨蹭蹭的不愿意走。
江月儿拉了半天拉不动,灵光一现,忽然想到了:“是不是那车是冲我来的?”
祁珏心里一个激灵:这丫头还真的不笨。
但他知道,他若真是这么说了,江东来肯定会因为他吓唬自己闺女跟他没完,便瞪眼道:“你想得可真多。你是谁啊,也值得人家废掉一辆车来对付你?”
“不是还——”江月儿想说他们家还有梁王这个大仇家在呢。
祁珏已经快步走出了巷子,一副“我不想跟多说”的面目,喊道:“不是说去刻印章吗?走吧。”
江月儿疑惑地往来路看了看,那里,一滩血迹正顺着匝道往下流,她吓得一抖,顿时不敢再看下去,几步追上了祁珏。
问他:“我们现在怎么去?”
祁珏点着对面的茶楼,道:“那些马车都是租的,我们去叫一辆来送我们去。”
江月儿不禁咂舌:“京城人真阔气,拉人都用马车拉。”
因为马匹是管制动物,除了私人购买的之外,此时的人们拉货拉人多是用牛车,还有用羊车的,江月儿在外头走过这么多回,也只在京城看到了这几辆公用马车。
祁珏道:“那是,京城那么多贵人,万一哪位贵人临时要用马车,家里的车坏了什么的,还真用牛车去拉?那多不体面?”
江月儿撇撇嘴,两人过了马路,就要说话,忽然眼尖地看到一边茶馆上的幡子画着个人,正是她画里的吝啬鬼!
江月儿惊喜不已,指着那画同祁珏笑道:“祁叔叔,你看!”
祁珏先抬头看了看那茶馆的名字,露出恍然之色,反而走快几步到了江月儿面前,笑道:“是啊,差点忘了,还有这个。你来,我今天请你看出好戏。”
江月儿看了那幡子,就只画了张吝啬鬼,她望两眼便失去了兴趣,追上去问祁珏:“什么好戏?”
祁珏护着江月儿挤进人群,那茶馆不知道在做些什么,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
到江月儿辛苦挤到最里面,听见锣钋“哐哐哐”三声巨响,差点没把心吓得跳出来:“这是——”
祁珏指着茶馆的台上,笑道:“忘跟你说,这间刘二茶馆买了我们《谐趣画》的版权,排了出谐趣戏,今天是开演的日子。”
江月儿“啊”了一声,赶紧踮着脚去看:“真的?!那真是我,那真是汗牛书铺的谐趣戏开演?”
别看她走了这么些地方,但说起看戏,也只是在杨柳县哪个乡绅员外想排戏的时候站在戏台子下面看过,可不知道什么谐趣戏,还不知道茶楼里也能演戏。
祁珏敲她脑瓜一记:“当然是真的。看你这探头探脑的样子像个姑娘吗?来,跟我上二楼来。”
那茶壶早看到祁珏进门,此时提着壶哈着腰正要说话,祁珏跟他出示了一个牌子:“你们老板给我留了位置,二楼伺候。”
大茶壶响亮地应了一声:“唉,客官您这边请。”
自从《谐趣画》在京里一炮而红之后,他们老板就知道,这是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