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门口,想着我贴那,肯定没人随便敢撕吧——”当时他们几个贴东西的时候就是趁人不备,哪还看什么衙不衙门的?涂了就贴,贴了就跑,就得趁人反应不过来才能干嘛!
难怪她贴完后听见那多人来追她的声音,原来……她差点就被抓衙门里去了啊!
杜衍就知道这丫头肯定没这个胆子,看人吓得差不多了,他才道:“是没人敢撕啊,而且现在估计半个达州城的人都去看了那画吧?”
江月儿哀嚎道:“为什么啊?那画又不好看。”
杜衍哼笑道:“我没说你那画好看,可谁叫你运气这么好,你前脚贴,后脚碰到知州来上衙。知州说,这就是奸商的样子,就贴在上面,让全城的老百姓有空都来看看,别被奸商骗了。”
江月儿:“……”紧张中还有点窃喜怎么办?难道她这回真是出名了?
杜衍就看这丫头一路打着飘地回了客栈,再三叮嘱她,要她这些天别出门。
虽说不可能,但万一她出了门有谁认出来,正在风口浪尖上的,保不齐就会有什么岔子。
不用他嘱咐,江月儿也不会出门哪:她得赶她那一百页谐趣画的稿子,忙着呢。
在外面人讨论她这幅引来全城人注意力的画的时候,她的第一篇稿子在经历了三天赶稿之后,终于正式出炉了。
第四天早上,她原准备只带着墨生去交稿子,杜衍知道后,硬要跟着她一道去。
江月儿想想,这家伙身体好得差不多了,而且他一向心眼多,又不肯吃亏,带上他肯定错不了,就答应了。
四个人浩浩荡荡地去了书铺,江月儿见书铺祁老板不在,原还怕结尾款有什么问题,谁想到那掌柜的只略翻了翻书,就恭恭敬敬地把银子给她结清了。
出了书铺,江月儿还纳闷呢:“怎么那掌柜的都不好好审审我的画?他不怕我滥竽充数吗?”
杜衍笑道:“你还怕他们吃亏?你忘了你现在可是全城出名的画师,只要他们在出画集时写上你就是在知州衙门的石狮子上布贴广告画的奇人,还怕没人来买?”
江月儿被他讽刺得面红耳赤的,叫道:“不是说了吗?我又不是故意的!”
两人正吵着嘴,前面忽然听见有人叫了一声:“江兄弟,杜兄弟,你们怎么在这?”
金四有!
在这看见金四有,江月儿特别惊喜:“金大叔,你怎么也在这?”
金大叔笑道:“我不是听说知州衙门的石狮子上贴了张奸商的画,赶去看看热闹吗?”
江月儿:“这都多少天了?还有人去看热闹啊?”
金四有笑道:“前些天我不在达州,刚回来就听说这件事,不得去看看?你们呢?你们不是说还要赶路的吗?”
江月儿道:“我哥哥病了,看了郎中,郎中说要静养十天至少,这些天我们都没法子动身。”
金四有“哎哟”一声:“要静养十天?那得多花多少钱住客栈哪?再一看病,你们的银子可还够?”
说到这个事,江月儿就发愁:虽然她磨破嘴皮子又赚了十来两银子,但谁知道后面会碰到什么事?这十两银子还不够一个月的花销,走陆路到梅州可是至少得两个月呢。因此,他们的钱还是不够,得紧张点用。
金四有看她愁眉苦脸的,就知道难处不少。这几个孩子一看就是娇生惯养大的,房子差了他们住不惯,要是住好房子,达州府最便宜的客栈都至少是二百文打底,再加上吃喝买药,银子不得像流水一样花得海了?有几户人家顶得住这样花的?
他想了想,道:“这样,你大叔家住得宽敞,你要是信得过大叔呢,就跟你哥哥搬到我那住几天,房钱我也不要你的,每天给点柴薪钱怎么样?”
这真是瞌睡来了遇到枕头了!
江月儿大喜,没忘记看杜衍:“哥哥?”虽然现在过了八天,他们再休养个三四天就可以动身,但能省一天银子就是一天哪!
她出来这一趟,可是知道了柴米油盐有多贵了!
杜衍不知想到了什么,竟也没拒绝,还对金四有抱了个拳:“那就有劳金大叔了。”
金四有笑道:“我也是经常出门行商的,出门在外,谁没有个难处?我能帮就帮一把,只希望杜兄弟别嫌弃我家里简陋。”
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这位杜兄弟穿得也寻常,并非不近人情,他每回看见他,总情不自禁觉得矮他一头,浑身不自在。
要是今天只有他一个人,他怎么说都不会开口邀请对方到他家里住。
杜衍笑道:“哪里的话,金大叔能收留我们,已经是很大的恩情了。”
金四有笑笑,不知想到了什么,对江月儿道:“江兄弟,我想起来我还有批货要去卸,就先走了。上回我跟你说过我家在哪,你们直接去,我娘子在家,跟她说一声,是我说的收留你们就是了。”
江月儿点点头,摆手道:“金大叔你忙去吧,不用管我们。”
回到客栈,几个人一起动手,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