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问不是慢性子,可暂停许久的继续像是变了味,董冥灿压抑想碰上她唇的想法。嘴角慢慢卸下上扬的幅度。没有注意到夏凝昕蠢蠢欲动的泪滴,讪讪想要收回手。
责怪自己还是惊扰了她,大大方方说了喜欢她,还是在她刚跟她男友吵了架之后说的,可,连趁虚而入的门,她都踏不上……
落在脚边的叶子,碎成渣,夏凝昕没注意手里的温软骤然间消失,懵懵还没回味过来。耳边传来灿灿故作轻松的调调:“刚刚开玩笑的,就是看你伤心,逗你一下。”
积攒在眼畔的晶莹被推出眼眶,一秒之前它都还是甜的。夏凝昕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又这样说,终于张了张口直逼董冥灿逃离的目光:“你刚刚明明说了喜欢我。”
心知肚明,几月无端远离,默默念着对方,到此时腾空而起的四个字。夏凝昕的反应在董冥灿的情理之中,可隔着肚皮,董冥灿还是选择替她做决定,全部心力劲支撑看向她的眼色,浓黑色眸子说不出的淡然:“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开玩笑说出的真心话和吐露真心话之后用开玩笑掩过……嘴唇僵冷地抿出一条线,董冥灿笑着失去气力。
夏凝昕瞧她迈开腿像要走了,手里空空的,敞开的衣领倏然间灌入凉风,手指抓不到一个实物,比起灿灿说喜欢她时,自己不可言喻的感觉,她更怕失去灿灿。恐惧瞬时生,长久的爱恋将它妖魔化。离开,只是眨眼之间。孤零零,情人树下只站了一个人。
闷闷粗了几口气,等到夏凝昕手背擦开泪水,才发现一秒之前对她说喜欢的人已经走到几米开外。留了一地落叶,背影也没落地像要坠到地面。
慢吞吞走了三步,肩头微颤,董冥灿竟有些快慰感,倾泻而出的感情,要么石沉大海,要么两厢情愿。
答案,早就料想到,可预想里,没有鼻头的酸楚。之前臆想的所有变成一把没有刀柄的尖仞,董冥灿伸出手掌,幻想夏凝昕细窄纤巧的手背,不由自主狠狠往全身各处插刀。
催促自己快走,已经够难堪了不是,速度不够快,要不然怎么又会看见夏凝昕在自己面前。
旋即而起的香味让董冥灿鼻尖泛上的酸意稍稍好受,摸不清她此番举动,耳边乍起她清脆的慰藉:“我好讨厌你!”
夏凝昕睫毛上的水珠如同头顶飘然滴落的枯叶,摇摇欲坠也要说出对她的讨厌,泛开眼瞳上的湿意,董冥灿硬生生将慢慢垂下的嘴角往上抬,诧异自己能如此顺畅地做出这一系列动作。
“我知道。”
脸蛋柔软,晶莹剔透能看清绒毛之下的红丝,夏凝昕太白了,跟自己藏在暗角里的手相比,嫩地要溶出水来,触感却像冰水,激地董冥灿转瞬清醒,看到她面颊上的泪痕时,却再也恢复不了僵硬,慢慢碰到她又多出来的水渍。
声音不再如没有波澜的刚才,对上她凝亮的眸子:“别哭了。”
不料,手却突然被她抚住,夏凝昕两手攀住她的手臂,将两人的距离拉近,目光澄澈看向她沾了湿的指尖,艰难地咽下喉咙里积攒的东西,怯怯而又张扬的发丝停住飘拂,轻柔如稀世珍宝挽住董冥灿的手臂,猛吸鼻腔内的不适,声音黏着叹出:“刚刚才说了不让我伤心……”
靠在董冥灿的心口听她的心跳。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心跳是骗不了人的,灿灿很会骗人。
自己抹开泪意,夏凝昕不管不顾继续说:“灿灿,你以后不要再躲我了。”
“我知道你不是在开玩笑。”胸腔里的心跳声突兀地在身体里回响,夏凝昕满意地隔着她衣服磨了磨耳朵,挠地某人心痒一阵。
“你都不知道我好难受,从一开始你刻意疏离我,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