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只能按照题面意思着手写诗,很容易偏离“酒”这一主题,哪怕文采出众, 也不能算正确答案。
瑾瑜将题目的字拆开放在纸上, 寻思着怎么凑一首贴合题意又押韵的试帖诗。
顺便暗自祈祷, 希望会试的试帖诗题目也是他读过的诗。
想了两个时辰, 终于排出一首勉强还过得去的五言八韵赋得体,把它从草稿仔细誊抄在正卷上。
清露玉琼浆,琥珀碗中央。
月来波光涌, 齿颊盛暗香。
旱泥冰纹裂, 只叹夜阑长。
畅饮轻陶坛, 振臂呼佳酿。
远观浮岚动,飘渺城浅唱。
朦胧意渐失,不知过白藏。
寒凉侵心髓,把酒青霄朗。
挽樽嘲九重,聊发少年狂。
按照前生学语文的经验,前四句描景,后四句写意,整首诗意境低开高走,就算算不上佳作,也至少能保持中上等的位置。
待把题目做完,三日时间已过得差不多,等待收卷官前来收卷。
这三日,瑾瑜算是看明白了,关在号房内的考生,只要不作弊,其他所有动作考官都不管。
出场日收卷分三批,午前一批,午后一批,傍晚再一批,酉时前清场。
瑾瑜盼着自己是午前一批,他不想在这小破棚里再待几个时辰。
奈何天不遂人愿,等来等去,听外面有人声喧哗,却无人来收他卷子。
瑾瑜只得又在考棚里对付了午饭,午后才有人来取锁收卷。
取锁的是一人,收卷的是另一人。
收卷官收了他的考卷,给他发一签,与卷子和号房的数字相同。
收卷后便挥手示意瑾瑜可离开,收卷官继续前往下一个号房。
这些考卷收上去之后,立刻将考生姓名糊上,同考官阅卷前,有抄工用朱笔将内容重新抄录。
阅卷官评阅的是抄工誊抄的朱卷,便不能以字迹认人,旨在公平公正。
瑾瑜出了贡院,看到四周都是跟自己一样面露疲惫的考生,四下张望,不知道陈君然和李言卿是不是跟自己一批出场。
只在门前看到了冬青,快步走过去,“你怎么知道我第二批出场?”
冬青露出一口白牙,“因为啊……我从第一批出场就等在这里,无论你哪一批出场,都能第一时间看到我。”
瑾瑜皱起浓眉,“你午前就来了?还没吃饭吧?刚好我这几天都没吃好,我们叫上李言卿他二人,吃顿好的。”
冬青道:“我带了饭团垫过,不是很饿,李言卿是午前第一批出来的,回客店洗漱去了。”
瑾瑜才想起自己也是三天没有好好洗漱的人,拎起衣襟闻了闻,一股子说不上来的味道。
“我也该回去洗洗,既然你垫过肚子,那便等我洗干净了再说。”
瑾瑜又道:“陈君然呢?午前没出来是吧?那我们等等看这一批他有没有出来。”
“嗯。”冬青点头,往人潮中张望,奈何身高不足,视线并不顺畅。
垫脚也无济于事,索性垮下身子,戳戳瑾瑜的手,“我不看了,你看。”
“哈哈!行,我看。”瑾瑜一边搜寻陈君然的身影,一边偷瞄身侧的冬青。
他喜欢娇小的冬青,能作抱枕,又觉得大力些就能把她捏碎。
这一批散了个差不多,才看到陈君然从贡院大门慢悠悠出来,长叹一口气,下意识四下寻找同伴。
瑾瑜对陈君然招手,陈君然快步走到跟前。
“如何?言卿呢?他可有出场了?”
“出来了,他午前就出来了,我们回客店遇他,而且我们都要洗洗才行。”
陈君然颔首,三人回客店,烧了一大桶水泡了个舒服,才又聚在一起,下楼叫上一桌好菜。
“全哥,言卿,你们觉得这次题目怎么样?”
陈君然问起瑾瑜和李言卿对这第一场题目的看法,他上次落榜后又潜心在学院学习了三年,这次觉得不如上次吃力。
李言卿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