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祖母呢,你还有没有一丁点的教养了。”
顾如意气呼呼地搀扶住一旁的祖母,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大房的堂姐,她怎么敢,怎么敢这样说祖母,还是当着南王的面,她就不怕南王因此嫌弃她这个刁蛮粗俗,无理取闹的性格吗?
这么想着,顾如意就忍不住朝一旁的卫邵卿看去。
卫邵卿的脸上哪有丝毫的不满,眼底的宠溺仿佛都快化为实质,眼底只有顾如是一人,仿佛其他人都只是笑话一般。
“早就听闻顾家家主夫人是继室,但好歹出生绥阳江氏,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心胸教养都该无可指摘,可没想到......”
卫邵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眼底透露出丝丝不满,比常人稍稍淡了些的瞳色显得有些寡淡冷漠,当这股视线凝聚到人身上时,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此时的江文秀和顾如意就忍不住在卫邵卿的这股视线下瑟缩了一下,忍不住有些淡淡的心虚,以及不敢爆发的怒气。
“可能是小辈逾矩了,这番话也本不该由我这个晚辈来说,只是作为长辈,做出逼迫嫡长女将庶出女作为滕妾陪嫁之事,实在是闻所未闻,现在可不是当年那种蛮荒的年代,父死子继,姑侄共侍一夫也能传为雅事,即便只是个庶女,也自有一番好前程,何必自轻自贱,更何况,顾老夫人还是继室,这里头的居心,让人不得不多想啊。”
卫邵卿的话句句都是在维护顾如是,还毫不留情地指出了江文秀这个继祖母,用心险恶,来者不善,若说顾如是是明着骂,那卫邵卿就是暗讽,两人一唱一和的,倒是把江文秀贬到了泥潭里。
“你——”江文秀气的直哆嗦,手指头指着卫邵卿,又看了看顾如是,这两人要是成了,这顾家还有她和老二的活路吗。
“三丫头,你自己说,刚刚你大姐姐的提议,你选择哪一个。”
顾广成打断了江文秀的话,心中决定,等今天这事毕,就让这个女人抱病吧,好好待在她的福庆堂,这辈子都别出来了。
“我,我。”顾如心咬了咬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给她选择的余地吗,怕是她选择了第一种,顾如是那女人和这偏心的死老头也不会同意,逼着她选择第二种。
与其选择第一种撕破脸,还不如就照他们的心思选择第二种,这样一来,对方没准心底的防备会稍稍降低一点,之后,未必没有让她谋划的时间。
“孙儿选择第二种方案,大姐姐和南王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孙儿自觉蒲柳之姿,不敢插足其中。”
顾如心说完低下头,似乎是对谈论自己的婚事很不好意思,又似乎是被祖母江文秀的眼神吓到了,死命低着头,不敢抬头看,身子微微颤抖,好不可怜。
“很好,再过三月,就是皇帝给太子选妃的日子,二丫头的名字早早就被她娘给报上去了,一同报上名的还有三丫头你的名字,这事我事先未知,等你们落选之后,我自然会给你们安排良胥,让你们嫁的风风光光。”
顾广成淡淡地说到,幸好把卫琼英那女人给赶出去了,不然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些什么事来,顾家曾经有一个出生皇族的媳妇就够了,并不需要再出一个太子妃的孙女。
不过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就顾家的暗探查到的消息,京畿之内多了一股庞大的势力,借着两个孙女进京选妃,能够用正当的理由带着大量人马进京,或许还能彻查一番。
“选妃!”
顾如意和顾如心同时就大吃一惊。
顾如意一直都是知道娘亲的心思的,包括自己那个皇帝舅舅,都是铁了心想要自己做皇子妃的,只是她心里有了心爱的儿郎,即便这太子妃的地位再高,她也不稀罕。
顾如心就更不能同意了,太子那儿可是江白禾那女人该去的,她们俩一开始的使命就是不同的,如果两人都阴差阳错进了太子府,对大业无意,而且还浪费了一把好刀。
她心中思量,看老爷子的口气,这事是已经定下来不容悔改的了,不过选妃并不意味着一定会留下,到时候只要动些手脚,也能成功地被刷下来,正巧这些天江白禾那个女人就在顾家,她只能看看,能不能私底下和她见上一面,商量一下对策。
这大房的举动是越发怪异了,尤其是顾如是那个女人,明明一开始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下的,怎么就小半年的功夫,在上虞安插的那些势力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压,这段日子,早些年安插在顾家的人手也被用各种方式清理了出去。
有时候,顾如心都会猜测是不是他们的存在已经被顾家知晓了,可是转念一想,如果顾家真的都知道了,她不可能还活着,他们在上虞的势力,也该全军覆没才对。
顾如心觉得,可能是底下的人在某方面露出了些许马脚,惹来了顾家人的怀疑,但是在具体的计划上,顾家应该还是不知情的,甚至不知道这股势力存在的意义。
这段时间,顾如心已经让底下的人潜伏起来,尽量不要出来活动,私底下更是禁止联系,就等着度过这次的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