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为了报恩,才把玉佩给他的……”说完她自己都觉得这个设想有点可笑,只不过夏家生养了她十七年,她保留了原主的记忆,不可能无动于衷。一想到杜氏三叔和夏衍可能都不是她的亲人,她就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像是突然间,变成了无根的浮萍。
“好了,别再想了。一切等崇明将事情调查清楚了再说。”顾行简摸着她的头发,见她面色没有丝毫缓和,便低头吻她的嘴唇。这些日子他很忙碌,晚上到家,她基本上已经睡着了,便没有打扰她休息。他以为修身养性几日,对她的渴求减轻些了。可是一碰到,还是如同天雷勾动地火。
夏初岚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被他抱回了旁边的屋子里,裘衣和褙子,裙子全都掉落在地上。这屋子里没有摆放火盆,不如隔壁的屋子暖和,连灯烛都没有点。
她被放躺在床上,他覆上来,将她压在身下。她全部的温暖都来自她身上的这个男人。
“好冷……”她双臂勾着他的脖子,身体不由自主地贴缠了上去,滚烫的皮肤相互摩擦着。男人哪里经得起她如此,原本还想慢慢等她湿润一些,可下身已经不受控制地进去了。
她难受地闷哼了一声,手指几乎掐入了他后背的皮肉里。很快,她没有办法再分心去想旁的事,只能跟着他沉没在一波又一波的浪潮里面。外面迎接元日的钟声和爆竹声,仿佛都远去了。
子时,夏衍拉着陈江流跑到屋子前,陈江流怯怯地往后退了一步:“小公子,相爷不让我来这里,我还是走吧……”
夏衍说道:“没关系,往常这个时候姐姐都会给我压岁钱。我帮你讨一份,姐夫不会怪罪的。”他将陈江流拉进屋子里,可他没看到夏初岚和顾行简。屋中的灯火还亮着,棋盘也是他走时候的模样。夏衍摸了摸头:“奇怪,人呢?”
赵嬷嬷和思安过来,要把屋子里的灯火熄了。
夏衍走过去问道:“思安,姐姐和姐夫呢?”
思安看了赵嬷嬷一眼,想到刚刚关门的时候,屋中传出来急促的喘息声,连忙说道:“公子,相爷和姑娘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夏衍没办法,回头对陈江流说道:“不巧,只能明天再帮你要了。”
陈江流反而松了口气:“没关系。小的怎么好意思向夫人拿压岁钱呢。这是抬举小人了。”
“别这么说。”夏衍老气横秋地拍了拍陈江流的肩膀,“走吧,我们继续回去放爆竹,今夜反正不睡觉了!”他又拉着陈江流跑出去,赵嬷嬷摇了摇头笑道:“好久没看到公子这么开心放松了。”
“公子才十二岁,也是个半大的孩子呢。”思安一边把灯罩拿下来,一边说,“以后姑娘给相爷添了小郎君和小娘子,咱们相府就更热闹了。就凭相爷对姑娘的宠爱,估计很快就有好消息了。”前几日相爷晚归,所以屋子里一直没有动静。这一闲下来,就又恢复新婚那会儿了。
看相爷平日的样子,哪里能想到是这么耽于情爱之人。
说到这件事,赵嬷嬷就有隐隐的担忧。她比思安想得多,姑娘这每日里汤药不断,相爷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正常人哪有一直喝这些汤药的?怕是那日翰林医官给开的药方,调理身子用的。但愿姑娘能早点生下一儿半女,她这颗悬着的心也就可以放下了。
第一百零七章
大朝会在元日是头等重要的事情。这一日百官着冠冕朝服觐见, 仪鸾司备法驾,设黄麾仗三千三百五十人, 用太常雅乐, 宫架,升堂奏歌。因为兴师动众, 耗费人员众多, 因此大朝会每年只举办一两次。
顾行简起得比往常都早,南伯准备了顾行简的朝服, 让思安和赵嬷嬷送进来。这朝服只有在南郊祭祀,大朝会和为帝后庆寿时才穿, 十分隆重。进贤冠, 曲领方心袍, 玉佩环授,双头舄。思安端着托盘,小声跟赵嬷嬷说:“我没穿过这个, 您会吗?”
赵嬷嬷摇了摇头。夏家都是商人,哪个有做到这么大的官。这些华丽的配饰, 她还是第一次见。
屋内点了盏烛灯,天还没大亮,顾行简已经起身了。他看了看床上正熟睡的人, 面庞白净清透,睡颜平静,低头吻了吻她的脸侧,然后走到床边, 用铁钳将火盆里的炭块拨了拨。
思安进来看见了,连忙小声道:“奴婢来。”
“没关系。你们把衣服放下便出去吧。”顾行简吩咐道。以前是南伯和崇明帮忙的,但这里他们不方便进来,他又不喜欢旁的女子在他身上乱动,只能自己穿。
思安依言将托盘放在圆桌上,便和赵嬷嬷一起退出去了。
顾行简抖开衣服自己穿了起来。
夏初岚睡得迷迷糊糊的,依稀记起他今日要早起去参加大朝会,连忙坐了起来。她自己的衣服找不到了,随便套了件中衣,才觉得宽大,应该是他的。她看到屏风那边隐约的人影,胡乱系了带子,穿上鞋子便跑到他面前:“我来帮您穿。”
顾行简看她穿着自己的中衣,嘴角含着笑意:“你会吗?”
夏初岚侧头看了看,只觉得比他平日穿得官服繁复多了:“没关系,您教我。”
废了一番工夫,才帮他把礼服穿戴好,最后戴上七梁冠,整个人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百官的衣袍大都相同,只冠上的梁数和环授根据品级的高低略有不同。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