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护着魏昭,他身上已经中了两箭,往外冲时,对面射来的箭,魏昭招架不住,秦远的马跟她并行,探身替她挡住飞向她的密集的箭,自己整个身体暴露在弓箭之下,前胸中箭,几乎掉在马下。
田华在前面开路,也中了两箭,不是要害部位。
秦远和将士舍命护住魏昭,魏昭冲出来包围时,身后剩下十几个人,秦远趴伏在马背上,失去知觉,任由马匹拉着他跑。
坐骑通人性,紧紧跟着魏昭的马旁,十几个人狂奔二十里,甩掉后面的追兵。
魏昭命停下,她下马看秦远,秦远的战袍已经被血水浸透,魏昭对跟随她逃出来的侍卫道:“秦将军受了重伤,我们先找个地方,我给秦将军处置伤口。”
已经夜深了,周围群山环绕,魏昭辨别一下方向,逃命顾不上看方向,她们好像在偏西北方向。
田华指了指前方,“王妃,前面山坳里好像有人家。”
山坳里隐隐约约的微弱的光亮,魏昭道:“走,我们去看看。”
如果不赶紧找个地方落脚,秦远身上带着箭,如果不及时处置,秦远性命难保。
十几个人来到光亮的地方,原来是三间房屋,到近前魏昭看清楚,这是个小村庄,大约有七八户人家,好像是猎户,示意田华,田华上前叫门,叫了半天,屋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大半夜的什么人?”
田华说;“我们是路过,有人病了,想借地方暂时歇脚。”
屋里窸窸窣窣的声音,门闩响了一下,木门打开,门里一个老妇人端着油灯,魏昭上前说;“婆婆,我们路过,想借宿一晚,可以吗?”
老妇人道:“半夜你们没地方住,那就进来吧,屋里地方窄,你们这么多人睡不开。”
魏昭说;“我们将就一晚。”
老妇人退到一旁,开门让她们进去。
老妇人端着油灯,照见进来的人身上有血迹,后面被搀扶进来的年轻男人战袍全都染红了,唬得张大嘴,想问又不敢问都是什么人。
魏昭解释说:“我们是信王府的人,进京的路上遇见劫匪,这位将军受伤了。”
老妇人一听信王府的人,态度立刻热情起来,“快进里屋,这位将军受的伤好像不轻。”
把秦远让到里屋,扶到床铺上躺下,魏昭对老妇人说;“能麻烦婆婆烧点热水。”
“好,好。”
老婆婆痛快地答应着,走出去到灶间生火烧水,魏昭暗想,信王仁义,所到之处,受百姓爱戴。
这种时候也不避嫌了,魏昭看秦远胸前的衣袍被血水浸透,撕开他的衣袍,胸前插着的箭已经被秦远拔了出来,魏昭检查了一下另外两处的箭伤,一处在肩下,一处在肋下,发现伤口附近的血乌黑,知道箭涂了毒的。
去灶间要了一碗水,取出腰间荷包,拿出伤药,给秦远放在嘴里,把碗里的水给他喂下去。
又喂了他一丸止痛药。
他三处伤口毒需要清理,魏昭拔出短刀,俯身说:“秦将军,你伤口有毒,我要处理一下,你忍住疼。”
魏昭的短刀放在油灯火上烤,她的短刀刃锋利,看一眼秦远,秦远点点头,意思是动手吧,魏昭极快地把他伤口附近变黑的腐肉清除,事先魏昭给秦远服了止痛的药物,秦远疼得冷汗淋漓。
处置完了,撒上止血消炎药粉,老妇人端着一盆热水进来,魏昭回头问;“婆婆,家里有干净的绷布吗?”
老妇人放下水盆,“有,我儿子上山打猎,有时被野兽抓伤,家里备着绷布,我去拿。”
魏昭处理完,用绷带把伤口缠住。
看一眼秦远,秦远脸色煞白,脸像水洗的一样,一声不吭,是一条硬汉。
魏昭拿绷布小心沾着温水,把秦远身体的血迹擦干净,秦远方才疼得几乎昏厥,现在清醒过来,看魏昭白皙的小手轻柔地擦拭他身体沾染的血迹,煞白的脸微微红了。
十几个人里,包括田华,都或多或少中箭,魏昭一一处理了,这里面秦远的伤势最重,截杀的人目标主要对准魏昭,成千上万支箭射向魏昭时,秦远豁出命保护她,魏昭心里感动,不管因为什么,即便是秦远对信王忠诚,魏昭都欠了他的,
她看一下箭伤口的毒,不是中原的毒,是苗疆的毒,她拿出瓷瓶,倒出里面的解药丸,够几个中箭的人用解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