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自己亲生的,宸至上进得很,也快毕业了,宸弋又还小,公司的事你要有分寸。”
许宸至紧紧握住双手,骨节绷得像铁,眼中的墨色浓郁地翻滚起来:“我再努力也没用,为家里、为公司付出再多,他们眼里还是只有弟弟,我明白,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靠不住,想要的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徐景行:“许宸弋知道你被捕后四处疏通关系,现在带着律师在外面闹,你除了吃喝玩乐,没正经干过一件事的弟弟,第一次认真做事就是为了你,许宸至,你有什么话说吗?”
许宸至往后一靠,眼中的光暗淡下去:“我不是好哥哥...我本来以为能让他做一辈子富贵闲人。”
“就算他不是我亲哥又怎样!”许宸弋梗着脖子,脖颈上青色脉络抽起,咆哮般吼出来,“是他从小照顾我,带我去玩,我想要什么他都无条件满足我,我干了坏事从来都是他帮我善后。爸妈永远只会嫌弃我没用,我所有的快乐都是我哥给我的,家里只有我哥爱我!”
“许宸弋,”颜子意于心不忍,她咽了一下,轻声问:“你知道什么叫‘捧杀’吗?”
许宸弋满脸怒气,似乎完全没听进去,颜子意静静等他消化。
许久,许宸弋缓缓握紧拳头,死死盯着颜子意,字字冷硬:“别以为你是我的朋友就可以对我说这种话。”
“你想想,如果你不玩物丧志,双宸集团现在是谁当家。你是成年人,你家现在这种情况,你有权利,也有必要知道。如果你用心一点,你能感受得到,六年前,你哥完全掌握了公司,你爸妈出国养老......”
“闭嘴!你闭嘴!”许宸弋一步上前,怒目直视颜子意,一下下重重喘着气。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可你要明白一点,你哥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双宸集团很快会面临危机,你现在是家里唯一能扛事的男人。你还想保住你爸和你哥的心血的话,振作一点,这个难关—”颜子意余光瞥到走近的人影,她拍了拍许宸弋的手背,“这个难关我们陪你一起扛过去。”
许宸弋直僵僵站着,半晌不动,慢慢地,紧绷的脸夸下去,手垂着,眼里的悲伤那样浓郁,连旁人都看得得一清二楚,他蹲下身,抱住自己的头,肩膀一下下抽动。
韩可蹲在许宸弋面前,静静看他哭了十分钟,许宸弋才注意到有人,抬起一张泪水横流的脸。
韩可眼睛红红的,将手里的棒棒糖递给他,没言语。
许宸弋呆了呆,缓缓抬手,握住棒棒糖,长指延伸过去,也握住她的手,轻轻拽着她抱进怀里。
韩可第一次没反抗,轻拍着他的后背:“哭出来吧,我不笑你。”
许宸弋埋在她细致的脖颈里,一串滚烫的泪,落了下来。
半个月后,许宸弋站在街道边,仰头看着依旧威风赫赫的双宸大厦,只不过已经抵押给了银行,他把自己的娱乐公司也卖了,全部填了双宸集团的大坑。
胡里花俏的衬衫变成了纯白色,五颜六色的小跑变成一辆十万的大众,面颊瘦了些,总是吊儿郎当聚不起光的眼中有了精气,半个月,他蜕变成了真正的男人。
他身旁站着个女孩,牛仔裤白体恤,扎着马尾,脸蛋未施粉黛,清爽漂亮。
“我现在是穷光蛋,什么都给不了你。”许宸弋语调平静,是他刚学会的不动声色,手指却一下下蹭着车钥匙。
“多穷?”韩可问。
“我...”许宸弋紧紧攥住车钥匙,看向她,他这十几天在集团杀伐果断,此刻,一句“我不该拖累你”卡在喉咙,怎么都吐不出来。
韩可一脸认真地看着他,问:“棒棒糖买得起吗?”
“棒,棒棒糖?”许宸弋表情呆呆的。
韩可一笑:“我很好养的,一天一支就够了。”
许宸弋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高悬的心“噗通~”一下落回去,一点一点扬起笑,飘飘然得要升仙,“你等等,我马上回来。”
他一转身,丢下刚间接向自己表白的女孩跑了。
韩可翻了个白眼,还是这么混蛋。
许宸弋跑到车库,从车里拿了件东西就往回跑。
韩可看着他走来,啵嘚啵地开始数落:“真不会过日子,包装多费钱,够买好几包了,败家子啊你。”
许宸弋捧着棒棒糖花束,作势要丢进垃圾桶:“不喜欢就算了。”
“哎~你这人,混蛋!”韩可一把抢过来,笑得比糖甜:“谁说我不喜欢。”
两人一人叼着一根棒棒糖,手牵手再次看向“双宸集团”四个大字。
许宸弋默默对自己说,一定要东山再起,一定,要给她过好日子。
“想吃什么?吃完饭送你回去,我还要开会。”
两人正沿街走,一道嫩生生的喊声在一旁响起:“韩可姐姐。”
韩可侧头看去,扬起笑:“净空,你怎么在这儿?”
净空往店铺里一指:“妈妈。”
陈如是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