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哧拉一声,到现在都还记得,好像就响在耳边。
半夜的学校里太过安静,她顺着走廊去档案室,脚步声放的再轻都有回音,她战战兢兢的走,尽量离每一扇房间的门都很远,生怕走着走着,忽然间哪一间房里伸出一只手,就把她给拽进去了。
终于找到那个档案室,她的手颤抖的厉害,钥匙对了几次都对不上锁孔,有只不知道哪来的野猫,喵呜一声从身后掠过,似乎是尾巴在她背上拂了一下,被拂过的地方,好久都没知觉。
终于进了房间,找到了角落里的柜子,刚把钥匙擦进去,墙上挂着的大钟当的一声长响。
十二点,跨年,辞旧岁,迎新春,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不绝于耳。
她慢慢抽开了抽屉。
正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身份证,身份证上,盛夏在朝她微笑,姓名一栏,清清楚楚的印着三个字。
季棠棠。
56、第②⑥章
“你说,小夏真的还有可能活着吗?”
见季棠棠不回答,叶连成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季棠棠低下头,深深吸一口气,然后抬起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你这个人真奇怪,公安和记者都确认了的事情,一个看门的老头跟你说了几句,你就疑神疑鬼的了。再说了,你自己也说,如果小夏没死,她干嘛不找你呢?她父母都死了,她一个女孩,无依无靠的,她能往哪里去?说不定被人拐了卖了,要我说,当时跟父母一起去了还好点,一家人,地下也有个照应。”
叶连成没说话,眉头却皱了起来,顿了顿,声音里有明显的不悦:“你这个人,说话这么让人不舒服,你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吗?”
季棠棠淡淡一笑:“真话总是让人不舒服的,让你舒服的话我也会说啊,比如小夏还活着,过着童话一样的神仙生活,你信么?”
叶连成定定看了季棠棠很久:“你怎么总像是要跟人较劲一样?我得罪你了是吗?”
季棠棠漫不经心地叉起一块三明治往嘴里送:“我就这德性呗。”
叶连成动气了,他把刀叉一推,抛下句“吃不下去了”,直接就回楼上了。
季棠棠咬着叉子看叶连成上楼,一边看一边感叹自己真是不要脸到极点了:白吃白住人家的,还能把主人家给气到这个地步,叶连成没把她赶出去,真是太有修养了。
胡思乱想之下,忽然就想起岳峰之前凶巴巴朝她要鸡蛋的事情来了,换了是岳峰这个小气巴拉的,估计会把盘子夺过去揣怀里不让她吃了。
越想越觉得好笑,明明还难受着,居然就乐起来了,乐着乐着,无意间看到闵子华坐在隔两张桌子的地方看她。
季棠棠心里咯噔一声,还怕是自己得意忘形过头露了什么破绽,忙低下头老老实实吃饭,谁知道闵子华已经过来了,就在对面叶连成的位置上坐下来:“你好,我叫闵子华,是叶连成的朋友。”
季棠棠抬起头,咽下一口三明治,含糊不清来了一句:“幸会。”
闵子华笑笑:“我跟小夏也是校友,就是不太熟而已。”
季棠棠嗯了一声没说话,当初她跟闵子华也的确只是点头之交——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叶连成的室友,估计连这点交情也不会有。
“你长的真挺像小夏的。如果不是知道小夏已经过世了,我真以为你就是她了。”
看来有很多事情,叶连成并没有跟闵子华讲,季棠棠松了一口气。
“昨天,你对阿城动刀子,怎么回事啊?”
季棠棠茫然:“啊?”
闵子华解释:“昨儿公安来了之后,阿城说跟你逢场作戏,后来分了,你气不过,拿刀子吓他,他没注意划着了——这是帮你圆谎呢是吧,你长的这么像小夏,阿城怎么可能跟你逢场作戏,再说了,他之前给我打过电话,一直让我帮忙找你,他不可能事先见过你的。”
季棠棠笑了笑:“为什么帮我圆谎,这你该去问叶连成啊。至于动刀子,我有癫痫,有时候会发病,就这么简单。”
闵子华摇头:“我有个叔叔,也是癫痫,我见过他发病,发病不是你这样的。再说了,你当时,穿的是小夏的衣服,你是有准备的。”
季棠棠抿了口咖啡,想了想,还是告诉他:“随你信不信,我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岳峰说,我可能被沈家雁给附身了。”
闵子华愣了一下,下意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居然就接受了这个说法:“难怪……雁子姐对小夏的事,嘴上不说,心里还挺介意的。”
季棠棠有点奇怪:“你怎么一点都不吃惊啊,你很信这一套?”
闵子华尴尬地笑:“其实……我也半信半不信的……但是阿甜挺信的,受她影响,我也觉得挺玄乎的。”
“阿甜?灯红酒绿的阿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