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大观湖之前,她努力调整了自己的心绪,默念了些经。
今日,必须安安定定的。
她们来的不算早也不算晚,大概是因为母亲送了那幅画,和堂姐的关系,大观湖西边的入口处,递了帖子后,有宫女太监亲切地把她们迎到一个茶楼。
他们准备把小师兄请到了男客那边,小师兄点点头同意了。
等她们上去,发现已经有七八位已经坐好了,其中就有三位公主,以及太子妃娘家的三位表妹,还有欣郡主,与她几位堂姐妹。
欣郡主是长公主与梁国公的女儿,虽与她一样独生女,她却还有三个哥哥。李姮元很不想看见她,扫了一眼便立刻移开。
太子妃很开心地迎过来,“原来是李家二位妹妹到了,可别拘礼,今日都是些姐妹,就当作家宴一起叙叙。”
她说的是李家姐妹,便是有意要将李秋容抬得高些,看来堂姐与三皇子的婚事,是定下来了。
对面一阵打量的目光,都意味不明。
堂姐与她还是略略行了礼。大家便移到楼边看戏的地方依次坐下,对面楼下已经在准备戏曲了,只是还没开始。
太子妃又开口了,“元妹妹今日第一次赴宴,就请元妹妹再点一出戏吧。”
有公公捧着戏谱走过来,她察觉到有许多目光落在她这边,她不想这样,便露出拘谨的神态,笑笑,“太子妃好意本不该推却,只是妹妹久不出门,没看过什么戏,便让堂姐替我点了吧。”
如此,众人也没再看她,李秋容问她喜欢什么样的,她也说不知,最后李秋容点了一出花木兰,是她自己喜欢的。
楼下开始咿咿呀呀唱起戏来,她曾经听过许多,今时却是不想再听了。
于是让玉枝剥桌上的瓜子花生给她吃,她慢悠悠喝茶。
不过一刻,便又来了人,太子妃让她们坐着,自己去了。
不一会儿,太子侧妃穆氏,与穆侯府与孟家的小姐们一同来了,总共六位,这下算是女眷差不多到齐了。
旁边堂姐轻轻对她说,“侧妃似乎是有孕了。”所以才敢如此轻慢吧,说不好便会生下太子殿下的长子。
说来,上一世,她不记得有没有听说过这些,因为她完全不放在心上,不过,穆侧妃的这一胎上一世大概没有生下来。
因为是太子殿下二十一岁的生辰,太子殿下本着勤俭的目的,准备小办,就邀些兄弟姐妹,但皇后与太子妃却想邀些女眷,本来是为了给三皇子暗地选选妃,便办成这个样子。
现在李秋容已经被内定,太子妃轻松很多,可其它被邀请的有心思的女子却自然是不想放弃的。
正当她们都以为人都到齐了,今日正好阴天,有风,总算可以在白天看看荷花,准备着下楼观景时,太子妃却说再等等,“孙远侯府的嫡小姐,一会儿也要来,似乎是在路上耽搁了,各位妹妹且等等。”
于是大家都等着。
各自一团小声说着话,赵容之也特意到她旁边来坐下,“元娘可喜欢看戏?”
她淡淡回了,“不怎么喜欢。”
“那元娘可想先出去玩玩,我带你出去吧。”赵容之一脸笑意,她却觉得惊恐,赵容之不会想带她去见赵希吧。
她立刻拒绝,装作不安,“堂姐还在这里,便不去了吧,我们就等等孙小姐吧。”
赵容之撇撇嘴,“孙梦君么,病怏怏的,我不喜欢。”她似乎才想起前段时间元娘也是病怏怏的,立刻解释,“额,我只是不喜欢她而已。”
李姮元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孙家嫡小姐,叫做孙梦君吗?”
赵容之见她没有生气,便点头,“是呀,只此一个嫡女。”
李姮元大吸了一口气,她记得,孙家嫡女,孙梦君是在十一二岁就死了的,贤妃娘娘的侄女。
那这个孙梦君却还在?是为何?
她觉得不可思议,就像大观湖一样,今生有所变化,是因为自己吗?
赵容之看她脸色发白,温声问,“你怎么了,不要紧吧?”
她缓了缓,轻轻对赵容之附耳过去,“我两年前曾听说孙家小姐病死了的谣言,所以有些失态。”
赵容之拍拍她的手,“那的确是谣言,两年前孙小姐确实发过急病,不过最后慢慢好了,只是身子还有些弱。”
李姮元抚了抚胸口,说,“原来如此,我闭门不出,果然听到的都是些谣言旧事,还望容之姐姐勿怪。”
一放松,她便喊了她容之姐姐,这倒让赵容之很开心,准备继续哄她,“元妹妹想听什么新鲜事,只管来问我,我消息最灵了。”
李姮元想了下,立即想出一个问题,她装作小心翼翼又羞涩地问,“元娘前些日子进宫后,偶然听到母亲说些事情,听闻四皇子曾拜师吴道长,想问,想知道吴道长可在京都,或者四皇子怎样?”
她觉得这个问题极好,说不定可以探听到吴半仙的下落,还可以让她以为自己对赵孜有兴趣,再想要把她拉线给赵希便难了。
赵容之也是小心翼翼地听完她的问题,然后略一思索,“听说吴道长离京都远游,归期不明。四哥嘛”她故意顿一顿,李姮元也故意做出期待的样子,赵容之接着说,“你见过便知。”
李姮元无奈,看来她的办法不成功,她也只无奈平静地回,“说来,我还从未见过四皇子。只是想再见一见吴道长。”
赵容之接着打趣,“若你直接问四哥,大概真有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