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处等着我们的不是我们希望的金色的麦田,不是我们希望的绿色的大地,不是我们所希望的蓝色的天空,不是我们希望的自由的世界,不是我们所希望的,因为我们希望的东西一件都没有实现。
如同傀儡的人群围住了我们的出口,他们就像是没有生命一样,呆滞的站在那里,不让任何人通过。他们的眼神里没有任何东西,就像是死鱼一样的眼睛。
在他们后面出现了一个我只能用怪物形容的东西。
有着人的外形,有眼睛,有鼻子,有嘴巴,有耳朵,有着任何普通人都有的特征,也有着普通人没有的特征。
没有生殖器官,没有骨骼,没有血液,没有器官,没有视觉,没有听觉,没有嗅觉,没有味觉,没有触觉。
然后它和人最不同的是,他的背后有着四对人类所没有的翅膀,四对白色的翅膀。不过有何普通鸟的翅膀不一样,因为上面根本没有羽毛,上面挂着一个又一个人类,一个又一个人类被挂在它的身体上变成了它的白色的翅膀。
而且那上面的人类还没有死,他们在呻吟着,他们在呼救着,他们在绝望着,他们就是这个怪物的饵料,自愿将自己身体献出来的犹如人偶一样的人类。
我们沉默了,他们也一直沉默着,那些被挂着的人类一直发着如同诅咒的声音,这声音是那么的恐惧。
我在那些被挂着的人里面照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位一直坐在店里的老奶奶。她同其他人一样,被挂在那上面,不断的被这个怪物吸取生命。不过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她闭着眼睛,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生命被吸取完的瞬间,那个瞬间就是她最幸福的时刻。
尼尔流泪了,她也看到了老奶奶,她也看到了老奶奶的表情,她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不停的哭着,那哭声是对现实的抗议,是对她自己的命运的抗议,是对她生命中所遇到的一切的抗议。她宁愿自己是一只飞在天空中的小鸟,不再受自己的命运束缚。
除了尼尔以外,还有另外一位情绪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就是托利。
不过他并没有哭泣,并没有流泪,但是他躲了起来。
他在害怕着什么,并不是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怪物,因为他可以一脚踢死刚才出现的怪物,所以他不是在害怕它。他是在害怕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这群人,他是在害怕那些被挂在那个怪物翅膀上的那些人。他是在害怕他们的眼神,因为他躲在这群人看不到他的一个地点,他是在害怕那些挂在翅膀上的人发出的声音,因为他死死地捂住了自己耳朵,不让一点声音流到他的耳朵里。
托利不正常的状态让我感觉很奇怪,非常奇怪,因为他说他是王的时候,我就认为这家伙不是个会害怕的人,因为王是无所畏惧的。
这个时候的他很奇怪,他的过去肯定发生过什么,一件非常让人不舒服的事情。
然而现在并不是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了,因为现在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群想把我们抓回去的傀儡,还有一只操纵这些傀儡,带着无数的绝望的怪物。我们想要离开这里就只有冲开这些傀儡,还有解决掉眼前这只怪物。
很明显这些是不可能的,首先是对付这些傀儡,要把冲开他们的包围是很困难的事,要是他们是普通人就好了,那时候我只要开枪打中一个人,他们必定会惊慌,那时候我就可以很轻松的冲出去。然而事实上他们是一群傀儡,无论我怎样开枪打死他们,他们都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然后即使我们冲了出去,那里还站着一只巨大的怪物,散发着非常恶心的气味。要对付这只怪物我们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即使托利还是平常的状态,即使安鑫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他们都没有任何办法,我们同样也没有任何能够解决掉这只怪物的方法。
所以现在我们只有执行我们唯一的方法,就是跑回去。
当我转身准备以最快速度跑的时候,却发现背后的通道什么时候塌了下来,塌下来的石头将我们回去的道路给彻底挡住了。但是我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就好像它从刚才就一直存在的样子,而我们所经过的都是错觉。
不仅我,当他们转身的时候也发现了我们背后已经没有了路。
看上去就像是在开玩笑,但是这些都是事实,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要么现在被他们捉住,要么冲出去。
“你们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