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送点东西。
迟刃青看他捂得严严实实,发现他坐起来端水的手腕上还有红痕,笑容变坏,脚尖抵一抵床沿:“体力不错啊?”
风堂先是一愣,然后装傻:“嗯?”
“装什么,”迟刃青找凳子坐下来,“你这战斗力不减啊,玩儿两天休息一个周,怪不得以前市里那么多小男生为你上刀山下火海的。”
“咳……”邵晋成听得无语,端起热水壶给风堂重新晾一杯,“舒服点了吗?要不要热水。”
迟刃青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哎,你真的是单纯发烧了吗?”
风堂从容应对:“对啊。三十八度呢。”
“那你身上斑斑点点的是什么啊,乡下蚊子那么大?”
“是挺大的。”
“肩膀上谁给你咬的!哥哥我收拾他去!”
“……”
风堂转头狠狠瞪迟刃青一眼——成哥还在这儿呢,你开什么黄腔?三十多岁的已婚妇男,那是能乱刺激的吗!
他生病的样子乖得不行,偏白肤色的双颊绯红,怎么看怎么像小时候的弟弟。风堂借着自己这副模样撒娇,眯起眼笑:“谢谢成哥,我想喝点可乐。”
邵晋成、迟刃青:“……”
“红牛行吗!我实在不想喝热水了。”
邵晋成:“……”
“蜂蜜水?”风堂小心翼翼地说完,又加一句:“要凉的……”
“我给你带了喝的。”邵晋成揉揉手腕,去拆自己拎的口袋,并在风堂期待的眼神下说出答案:“老母鸡煨汤。”
“我就是……身体有点疲惫,不是坐月子……”
“没事,等你们下次搁冰天雪地里做一次,我给你煨点枸杞大枣猪大骨汤。”
这回轮到风堂哽咽了,说不清是感动还是给堵的:“……”
“我好虚弱啊……”风堂躺下开始翻白眼,把整个身体藏进去,闷闷地说:“我得在家休养一个周。发烧太惨了。周末还得远嫁。”
在一旁给风堂盛汤的迟刃青手一抖,诧异道:“远嫁?你要去封路凛他老家?”
这两个人发展这么快了?!
“对啊,他说带我回去看看。正常的吧?两个不一样地方成长的人在一起之后,都会想要去对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看看的。”风堂认真道,“城市气质是刻在本地人的骨子里的。无论以后他们再走多少路,都会被故乡所’跟踪’着。”
“别跟我扯那些!”迟刃青感觉风堂这回真的要跟个男人“远走高飞”了,紧张道:“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我听说封局最近也回去处理事情了,你俩回去撞枪口?”
“无所谓,可能这才是回家的主要目的。”风堂想起来封路凛好像是给自己提过封万刚回去要住一段时间的事情,心中斗志瞬间被激发了。
迟刃青倒是不乐意风堂去撞那堵墙,忿忿道:“封路凛这个心机……”
深秋落叶,有一片软红坠上封路凛的肩头。
他摘了那一片,感觉耳朵发热。谁在骂我……
不过思虑的时间不宜过多,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他按响传呼机,将叶片卷起来对着交警支队门口的树一指,又招呼不远处忙着拍照的白仰月:“小白过来,这车里面好像有人。”
他大早上八点一轮班,就看到交警支队门口的树上撞了一辆车,双闪都还没有关掉。
垃圾桶东倒西歪地被撞飞了两个在地上,车头凹陷,后视镜杂碎也砸碎在地。被撞到的树上皮已脱落大片,汽车前杠半掉着,前挡风玻璃全碎成蛛网状。
“看看怎么回事?”白仰月叫来大池一起将车门打开。
无奈前排两个安全气囊已全部打开,人不方便出入,封路凛急忙蹲跪下来检查过驾驶员情况。安全锤砸开玻璃,入鼻便是一股酒味。
乔策再检查过一遍后,说:“人没什么问题,就是喝醉了。”
“行,先把人弄出来。”封路凛脱了手套揣进兜,开始指挥现场。
事情折腾过中午,盒饭吃一半凉了,封路凛又开始恢复站岗。
市内入冬,他们需要穿的衣服也加厚了,荧光黄的马甲穿在身上,封路凛觉得自己暂时怎么都帅不起来。腰间还有前些天风堂给他咬出淤青的印子,偶尔磕碰到还会疼。
但封路凛很喜欢这样的表达方式。
他每次给风堂解释,风堂就红着眼喊,这不是你随便咬我的理由!
封路凛问,那你还给我咬么。风堂想了会儿,说,咬吧。
从市里开车到封路凛老家需要十个小时,一路上休息站多,走走停停也花了不少时间。天一黑,车换着开,风堂钻到副驾驶位上去,拧开一瓶汽水就往肚子里灌。
车上放着lofip,月色已落了满窗。尘埃浮动,高速路上不断有速度更快的车辆超过他们。
以前小时候就特别想来这边瞧一瞧。
记得幼时随柳历珠到艺术宫看过一次巡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