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翻,还有张带刺儿的河豚皮,薄而窄。
风堂努力忍着火气,吞下那张河豚皮,把汤盅合上,伸手去取茶水。
岑七瞄到了,讶异道:“堂少,怎么不吃了?”
“吃了,”风堂喉咙间还存有小刺刮过的触感,略微发哽,“我吃好了。”
饭局一完,风堂吃得浑身发凉,几乎是逃出河鲜馆的。
上自己那辆奥迪之前,他神经质一般把车挪到路边检查好久,确定没问题才敢走。
他头上的“皇冠”太重,肩上的“背包”太大,压得不能翩翩起舞。
自己像一张纸,在被人揉搓。
混了这么些年,他头一次感到分外无助。
他怄,怄得脖筋凸股。
他连开车的心情都没有了,掏出手机给封路凛打电话:“你在哪?”
“执勤,快下班了。怎么了?”
封路凛说完,感觉到他语气里的不悦,“饭局吃得不开心?乖,我来找你。”
风堂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因为封路凛把他的想法全揣测出来了。
对,他就是需要这个男人。
现在,立刻,马上出现在他面前。
来找他,来抱紧他。
“我本来,想给你写情书的,在护城河边,”风堂握着手机,把车窗摁下,“但,我现在反悔了。我决定退出情书界,以后再也没有狗屁不通派了。”
“怎么不写了?我倒想听你念给我听。”
“我叫给你听,”风堂说,“我们开房吧。”
风堂把车开到交警队门口,等封路凛下班。
汇合之后,他们找了一家最近的五星酒店,直接开的行政套房。
封路凛付钱根本不含糊,风堂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这得几个月的医药费?
开房的时候,前台一直盯着这两个男人,眼神徘徊来徘徊去,最终定在封路凛身上。
风堂在旁边等着封路凛输密码刷卡,见这女人眼神粘着封路凛不放,心里不爽,把领口“不小心”拉下一截——
吻痕是又清晰,又肿胀。
前台把房卡做了两张,风堂捻出一张退回去,封路凛刚想说话,风堂瞥他:“我们同进同出,拿两张房卡做什么?”
封路凛似乎能察觉一点儿,笑了。
他转身,搂过风堂的腰,再牵住他的手。
整个大堂没多少人,但礼宾部的人全往这儿望。
风堂虽然胆子大,但还没被动地被如此“明目张胆”过,不由得紧张。
“你那点小心思,我能看不出来吗?”封路凛把他攥紧一些,“别回头。”
刷房卡刷了很久,一直闪红。
风堂抬手要拍门,封路凛以为他要抬腿又踹,连忙把他往后一抱,“你是不是插反了。”
“我着急!”
风堂喊一句,搂住封路凛就要往他身上跳。
最后还真是封路凛把他背进去,然后扔上床。
两个人一进房间,几乎天雷勾动地火。
“今天跟岑七吃饭,吃得不开心?”
封路凛边问边脱衣服,咬着衣摆就要欺身而上,风堂屈起膝盖挡住,坐起来,扒开封路凛的衣领,“不开心!你这胸肌真好摸,你挣扎几下,我摸得更爽。”
风堂想起岑七,脑海里首先浮现出那一对纵欲过度的吊稍眼。
封路凛看他想得入神,醋意大发,伸手去捏风堂软乎乎的耳垂,问道:“在想谁?”
后者浑身一震,捉了封路凛的手,在脸上蹭蹭。
风堂鬼灵精,看封路凛阴沉下来的脸就知道这人吃醋了,连忙补救道:“岑七此人极其阴险,无恶不作,色胆包天!”
“多阴险?”封路凛低头咬他耳朵。
“他对我有想法,”风堂歪着头让他亲吻耳廓,半边身体都酥麻了,“他肖想你男人。”
他还想弄死我。
“亲亲老婆,让老公来好好——啊!”
风堂新准备好的台词都还他妈没念完,封路凛一个手劲儿把他摁到床上,“让老公好好疼你。”
被摁得动弹不得,风堂觉得双腿乱蹬又有失风度,嘴上仍然不抛弃不放弃:“一人一次!你别耍赖!你说了,我想干嘛就干嘛,想骑就骑,想……”
“来,”封路凛倒是忽然大方,裤子一脱,趴下来,“操我。”
风堂刹住了脚:“……”
封路凛:“……”
趴着的男人揉揉眉心,挑眉道:“你不是要操我?你来啊。”
“有点棘手。”
风堂意识到他是认真的,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先找套……”
他摸到一小块水蜜桃味儿的套,放到大腿侧边,又去摸封路凛带的那一管润滑液:“然后是润滑的。”
封路凛猛地翻身坐起:“润滑液是我的,你不能用。”
“啊?”风堂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