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没拿到,霍季恩不肯离开刘家镇,老林只得找了户农家供大家暂时歇脚。砖房不新,虽然室内有采暖炉,但窗户缝四面漏风,一点暖和不起来。姜平环顾一圈,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凄凉心情了,他觉得边上要是支个摄影机,就能录制《老板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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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若这边也好不到哪儿去。
虽然是在金碧辉煌的酒店里,可她忙得焦头烂额,头晕眼花。餐厅门口,工人正往门廊上安装o,高贵雅致;后厨里,从s临时派来的行政主厨正在指导季庭的厨子烹饪招牌菜,锅碗瓢盆满处飞;前厅更乱,服务生忙着拆箱,逐一检查新鲜出炉的菜单和桌卡……而哪处都不能少了夏子若这位店长,她必须得全程监督。
“右边,右边再高一点。”她仰着脖子看工人挂招牌,顾及对方脚下的梯子太高,她不时还得嘱咐句:“师傅,您小心着点。”
“嘿,没事儿。”小哥腾出只手,拿挂在脖子上毛巾擦擦汗,咧嘴一笑。
就在这时,一副火急火燎的大嗓门从她身后传来。
“夏姐,我赶来救驾啦!”
夏子若一回头,就瞅见小脸冻得红扑扑的宋雅,她连外套都没脱,眨巴着眼儿邀功:“我刚办好调职手续,立马火速过来帮你,够意思吧!”
“太好了。”夏子若这才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她言简意赅道:“你赶紧进去清点一下餐具和桌布,多打出点富余。”
点头如捣蒜地领了命,宋雅刚要转身,忽然又被对方叫住了。
“怎么了?”她一头雾水。
沉吟片刻,夏子若压低嗓音,提醒说:“宋雅,咱俩都是初来乍到,脚跟还没站稳,你越是我的人,越要和我保持距离,免得别人说闲话。”
宋雅眼珠子骨碌一转,别看她人咋呼,脑瓜却是激灵得很,“了啦,我就跟你……装不熟呗!”
夏子若正欲松口气,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从小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她赶紧走向走廊拐角处,边走边滑屏接听。电话一通,传来的背影音略显嘈杂,隐隐能听到机场广播的声音。
“你回来了?”
“嗯。”苏启应了声,“刚到b市。”
嘘寒问暖统统略去,夏子若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找到我爸了么?”急声问出这句话时,她不自觉地攥紧手机,手心有薄汗沁出。
对方的声线里淬着倦意,“那人不是夏叔。”
刹那间,夏子若只觉自己悬着的心,一下子被掏空了。她深吸口气,“害你白跑一趟,不好意思。你好好休息吧。”
尽管她的口气平缓如常,但苏启还是听出那丝掩饰得不太好的失望。如果不是旅途劳顿,他肯定会安慰她,可话到嘴边,他只说:“嗯,那我先挂了。”
“嘟”一声收线,夏子若敛眸瞅了瞅屏幕,通话时间三十秒。
等了四十八小时,结果只用半分钟就宣判了。揪心挠肺的等待终究落空,希望和失望不过一瞬间。只是希冀过后的失落,远比想象中更为凶猛,那丝无力感她想抓也抓不住。夏子若身子发软,虚弱地靠在背后的大理石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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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镇。
三人的晚饭是在老乡家将就的,屋里支起个小桌,上面搁着三碗扁豆焖面和几块糖酥饼,“怎么半点荤腥都没有啊!”姜平坐在小凳上吃得狼吞虎咽,嘴上不忘抱怨。
霍季恩没怎么动筷子,身上那套高贵冷艳的行头蒙着层灰,就跟从土堆里滚过一圈似的,只有那张脸依旧清朗俊逸,可表情却实在不善,尤其是那双深如幽潭的黑眸,仿佛浸着一层霜雪。
姜平是老板的心腹,就算对方不吭声,他也觉出味来,“霍总,咱们这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你看看那只黑牛,整个儿一地头蛇,家里就开着赌局呢。”他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愤愤不平地说。
他这句话刚落下,门口陡然传来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
姜平抓着糖酥饼的手顿住,“谁啊?”
“我,刘镇长。”
他瞅了瞅霍季恩,见对方没什么反应,他就放下筷子,拐着伤腿去开门。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
寒气从门外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