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当先一人,胸前一片殷红血色,他的喉间有一道明显伤口,还在涓涓地往外冒血;另一边的花坛上,看服饰应该是护院首领,他还保持着拔刀的姿势,后背直直的插入了一把尖刀,眼睛瞪大老大,显然死不瞑目;而走廊上,更有许多衣衫不整的女子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无一例外,全都保持着惊恐的神色
砍柴人壮着胆子,他看见墙角处的柱子上似乎绑着一名女子,她的胸口处有一把剑,身上七零八落的是红色的鞭痕,还有点点蜡烛的痕迹,她是被绑在柱子上的,下体一片惨不忍睹,饶是这砍柴人铮铮铁汉子,此刻也忍不住红了眼睛,“真是一群畜生!”
女子的头微微下垂,她死了多时,僵硬的向上扬起的唇角显示着女子死时是一种解脱,究竟是怎样残忍的事情,让女子觉得死亡是一种解脱?
砍柴人不知,他只知道,面对这个院子中一地的尸体,除了对这些女子感到惋惜之外,他没有一丝一毫地可惜
“只是开始而已”不远处,一个蓄着山羊胡子,带着黑色斗篷的人喃喃地低语了一声,“这一世,没有谁能阻止我,没有谁能阻止我,没有谁能阻止我!”
夜风呼的吹过,黑色的斗篷被掀起一角,一张极为俊逸却略带狰狞的脸一闪而逝
京兆府尹,李怀的头又开始疼了,今天一大早,接到报案,城东处一座宅子,昨夜被灭门了。
报案者是经常网这个宅子送柴的佃农,今天早晨陈捕头已经带人去现场勘查,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最近这是怎么了?”李怀头大如斗,“怎么竟是出这些要人命的凶案,京城的治安有这么差吗?”
“唉!多事之秋,多事之秋,这才春季,就这么多事情,怕是今年过不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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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姐,慕神医来了。”一大早,正在品茶的苏依陌懒洋洋地在梨落院里晒着太阳,才刚惬意没一会,就见到慕临风脸色凝重地进来,不由问道:“怎么了?”
“城东,有户人家被灭口了,是张家!”慕临风脸色凝重。
“什么?哪个张家?张全不是被灭口了?”果不其然,苏依陌错愕,“你确定?”
“确定!”
慕临风有些懊恼,“先前是我们疏忽了,我们只知道张全死了,被灭口,可是却忽略了,既然是上头经营的暗场子,必定不会就这么一个,而昨夜,被灭口的怕是其中一家,上面有大动作了。”
“死了谁?”
“宁国侯世子,秦轲。”
苏依陌一愣,低头沉吟道:“宁国侯世子?他也卷入其中?”
慕临风看了苏依陌一眼,又说道:“除了他,还有一位宫里的公公,京城大小官员数十位”
“全被灭口了?钱昭呢?钱昭不是牵涉其中吗?”
苏依陌急忙问道,这一手倒是打得她措手不及,这上头是想干什么呢?壮士断腕也不是这般断法吧,死得人这么多,这民声民怨还要不要了。
“钱昭已被下旨查办,李怀昨晚就将卷宗上交到刑部,如今青霓荒园藏尸案已经牢牢地攥在了赵荃手里。”慕临风说道,“今日,叶兰清便会到相府请柳如眉前去公堂对峙,而赵奇的杀人案也会在这几日审理,李怀怕是没有想到,他才清闲了半刻,又来了这么一桩大案吧!”
苏依陌凝目看了慕临风一眼,点头,不语,眼睛盯着手里茶杯,似乎看出了一朵花
沉默了半晌,苏依陌才问了一句:“柳如眉,这一次应该无法翻身了吧!”
“嗯。”慕临风叹了一口气,“你放心!”
“我放心不了!”说这话时,苏依陌抿住唇角,眼眸幽深地凝视着不远处,有些怅然道:“你不觉得,这个柳如眉实在有些过于白痴了吗?”
“我们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她就如此,按理说,十年前的事情,她应该是一个心机颇深的人,可是,通过这些天的接触,你不觉得柳如眉跟她的两个女儿,真的有些太蠢了吗?”
慕临风一怔,“你是说?”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苏依陌有些木然地说道:“青霓,龙陵明珠,我母亲名气这么大,如若对上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还能把命给丢了,那实在是对不起我母亲的名头。”
“还有,当年,我的父亲,少年丞相,名传天下,连南楚皇后都知道,可是,你瞧瞧,现在苏温明的样子,他真的有一点少年丞相的风采吗?”
苏依陌的声音带着丝丝阴冷地传来:“还有我兄长,苏枫林,自小惊艳才绝,可偏偏是在自家的荷花池溺水而亡,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像是计划好的,就是要灭了我们。”
说道这里,苏依陌整个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整个人突然间抖了起来,抓住慕临风的袖子,急切地说道:“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同一批人?”
对于苏依陌的推测,慕临风静静听着,不时皱下眉头,不时点点头,但并没有其他任何的表示。慕临风的表情一直很稳,先前的凝重也消失不见,直到苏依陌抓住他袖子,他才似恍然一般,苦笑道:“这,我也不知道,凭我的势力,还查不到十年前的事情。”
苏依陌容色淡淡的,并不说话,勉强笑了笑,似乎在出神。
“不过,这龙陵有一个地方可以查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