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的乌云笼罩着整个大地。
尖利的电话铃声,在脑袋里不断的响着。
脑袋都快要炸掉了。
刺耳的铃声,让我的脑子有些发懵,整个人晕乎乎的,天地仿佛在剧烈的旋转。
我看到张鹏和我一起被拉向莘学湖。
到底张鹏的道行要比我强一些,他用手里的桃木剑狠狠的砍向抓着他的那只手,可惜,一点儿效果也没有。最终,他丢了桃木剑,试图抓住什么东西,手指上都磨出了血,也无法停下被拖拽的身体。
强烈的噪音让我的思维有些僵硬,但好在还没有失去理智。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张黄纸符,拍在了张鹏的脑门上。
看到抓着张鹏的手消失,我心底松了一口气。
我明白,就算我用这张符暂时救下自己,也没什么用,那鬼魂还是会来抓我。很明显,张鹏要是死了,我也活不成。张鹏要是活着,我未必会死。
我现在只希望张鹏这么多年来好歹能学点儿有用的东西,不然他今天得给我陪葬了。如果他有好办法,说不准还能救我。
即便他救不了我,能跑掉也好。
毕竟,他是因为我才陷入现在的危难,若是他死了,我会良心不安。
我的身体被迅速的拖向莘学湖,脑子里的铃声依然在持续,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我的反应慢了一拍,没能抓住湖边的栏杆,整个人直接被拽进了湖里。
湖水淹没了我的脑袋,我的身体迅速下潜。
毕竟是校内的人工湖,不会太深,很快我就被拽到了湖底。之后,一缕黑发从我背后飘过来,直接缠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的呼吸变得困难,脖子都快要断掉了。
眼珠开始往上翻,我想我快死了。
妈的!
等我死了之后,一定要变成厉鬼,干掉这个害死我的混蛋!
眼珠几乎要彻底翻白的那一刻,我看到面前突然多了一张惨白的几乎贴在我脸上的鬼脸。离得太近,我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只能看到他漆黑而空洞的一双大眼睛。这张鬼脸,仿佛是突然出现在我眼前的。
绝望之时,我脑中灵光一闪,猛然想起了脖子上挂着的灵印。
那漆黑而空洞的眼睛忽然不明原因的看向我身后。
机不可失!
我一把抓过脖子上挂着的灵印,朝着面前的鬼魂的额头狠狠的砸去。我清楚,灵印虽然厉害,但只有砸中鬼魂的额头,才会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一声凄厉的尖啸在水中响起,那鬼魂忽的一下子消失无踪。几乎同时,我也感觉到身体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手上的灵印抽干了一般,整个人都有些莫名的疲惫感。
紧接着,我的衣服的后领被什么人抓住。我猛然回头,看到了张鹏。
张鹏一手抓着他的灵印,一手抓着我的衣领,使劲往水面上游动。
我们拼命的逃出莘学湖,来不及休息,没命的往外跑。
耳朵里的铃声已经消失。
张鹏说,“快跑!远离莘学湖,他的能力会被削弱!”
我们一路狂奔,一直跑出了一里多地,才停了下来。
张鹏瘫倒在地上,喘着气说,“你用灵印打中了他的额头,现在距离莘学湖远了一些,他暂时应该不会过来了。”
我抱怨道,“刚才你怎么不用灵印砸他?”
张鹏苦笑道,“你当鬼魂真的是白痴吗?刚才若非你离他那么近,我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你以为你能砸到他?其实都怪你,你要是再坚持一会儿,多多吸引他的注意力,我偷袭他,一灵印下去,够他受的。”
这话倒也不假,毕竟张鹏比我有本事,他的灵印当初差点儿杀死嘟嘟。
我们俩休息了一会儿,我问张鹏,“现在怎么办?回宿舍?”
“回宿舍也好。”张鹏道,“今天是搞不定了。看来我还是小瞧了这孽障。”
“他不会趁我们睡着了下黑手吧?”
“不会。”张鹏道,“伤了你师父的那个高手为了封印嘟嘟,气息留在了那栋楼里,一般的鬼魂,不敢靠近的。”
我说道,“那就最好了,明天去请你师父过来帮忙吧?”
“别逗。”张鹏脸色变了变,道,“我师父要是知道我擅自抓鬼,非打死我不可!”又沉默了一会儿,张鹏道,“先回去休息,明天我再费点儿事儿,非得收拾了这混蛋不可!”
看张鹏信心满满的模样,我心中稍安,跟着张鹏一起回宿舍。张鹏装着病怏怏的模样骗了宿舍管理员开了门。
晚上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下午,张鹏就提着一包东西拽着我去了距离莘学湖足有一里多地的一个小树林里。
看到张鹏用毛笔沾了鸡血,开始在周围的小树上画符,我顿时来了兴趣。作为师兄,张鹏倒也不藏私。他告诉我,对付一些厉害的鬼魂,用符阵是最稳妥的手段。而符阵中,有杀阵和困阵。嘟嘟遭遇的圈养和封印,就属于困阵。我们要逼问鬼魂关于嘟嘟的问题,道理上应该用困阵。不过,张鹏承认自己的能力不济,布置困阵的能耐不怎么样,杀阵相对好用又稳妥一些。
张鹏现在布置的这个杀阵,叫“口袋杀”,是杀阵中最简单的一种。需要的材料也好找。鸡血、朱砂、桃木屑、桃木桩这些东西,很常见。
一个简单的杀阵,张鹏足足折腾了一下午。让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是,这家伙对于符咒的运用还不算很熟悉,常常会照着一本书上的符咒比葫芦画瓢。
眼看着夜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