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的确来过!”
终于…承认了啊!好个温润如玉、谦谦君子!骨子里竟全是阴谋、算计、欺骗、自私…
泪水在眼中打转…凭谁不苦,皆哭了吗?!阮秋暗叹,遂学着苏姑娘的样子,仰起倾城的面…于是,泪水顺着咽喉倒流,回落…滚烫地砸下去…溅起钻心的疼!
“秋儿…你…也不必咬牙瞪我!那日,我本是来见铎爷的…并不知你竟在此!”风云凝望美人,虽只是片刻,然对于看似坚不可摧的孤独之客来说,那双惊世骇俗的丹凤明眸仍是无法抗拒与抵挡的!
“我…刚从苏州老家回来,此时正饱受舟车劳顿之苦,故而,你要格外听话才是!”他递来盈满茗香的木质礼盒,“这是铎爷特嘱咐我捎来的手信…苏州鼎鼎有名的三万昌碧螺春…稳稳神,做你该做的差事!被圈子里的长辈恨铁不成钢地教训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此时,更要拿出些香门第大家闺秀的气度来给众人瞧瞧!还有,去香阁仔细寻寻,点上我最爱的龙涎香…这会儿长辈们也是不痛快…正需舒缓一番!稍后…请洗了眼、开了耳…沉心静气倾听我的好故事!”
大气圆润的磁音飘散在通透的、浸满古风的茶室里,令众人眉头缓缓舒展…抬眼望去,那样的风云,已于岁月流转间,熬炼成从灵魂里透射出神明般气派的风云人物!
“真是极没出息,竟就这么轻易地服了软!”眼见至爱的美人低眉顺眼地进了香阁,罗丰感觉整颗心猛地被风云踩在脚下…痛到要死!
“阿丰…我刚刚才晓得,你是唯一可在睿茗斋内室自由穿行的局…外…人!”真是稳准狠啊!众人皆颤抖起来…不同的只是,有的抖眉,有的抖心!
风云四下环顾,转而,朝罗丰深沉浅笑,“归位吧!许久未见…惊觉吴经理老了不少…几乎…认不出了呢!听闻这几年,长辈们只是信他、苏姑娘…还有你!如今…走的走,老的老…秋儿虽来了,却这般生涩没分寸…想必一时难以得心应手!故而,偌大的茶局里,竟唯剩你这颗可用的棋子了!”顷刻,罗丰险些稳不住!转而,胭脂美痣紧锁于眉间,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番…“戚…风…云,我自小便知你志向高远…然圈子里有位甚通相术的前辈曾说…你是桎梏于汹涌魔界的凄风云龙,虽有旷世之才,却无施展之机缘、之运势!所以…即使今朝得了势,亦莫得意!时辰尚早…来日方长!”言毕,胭脂美男便愤然离去!
“丰儿…竟依然如故!于如今的时代,真是难能可贵的…足见,诸位长辈是何等的宽容大度!”风云看似无意的唏嘘,却令众人甚为舒心、开怀!
“您们恐不知,适才侄儿穿过此古典别墅的别韵花园,正欲进门廊之时,却差点儿闹出笑话呢!”此时,龙涎香幽幽而起,散漫至整室,风云住了语,回头凝望刚刚归了位、开始娴熟备茶的阮秋…某一刹那,美人看似无意地抬头,正触到谦谦君子深情款款的眸光…骤起千般情愫,万般爱意!
“可惜…可惜了!”铎爷看在眼里,不禁唏嘘…“却能怪谁呢?!”在旁的邱爷低声细语,“命数这种事…啊!忘了贤弟是学医的天才…谁也不信呢!”进而,一阵讪笑,听得众人极不舒服!
“怎么…见了美人儿便丢了魂儿吗?!贤侄!你可是有家室的!千万别为了个死丫头断了大好前程!”汪爷受不住一时的冷场,扬起肉乎乎的手臂,急急道,“赶紧继续嘚啵你那段子!”
风云收了神,颔首道,“失礼了!刚刚…侄儿正欲跨进大门…始料未及地,惊见长辈们的保镖个个身手敏捷,顷刻从花园凉亭内急急冲过来喝止,‘今日不营业!’气势汹汹,吼声烈烈…甚至顾不得手里的一副副稳赢的靓牌…竟洒落了一地!幸而吴经理迎出来解围…不然侄儿定会被硬生生拆碎了!”
风云浅笑间,美人已开始徐徐奉茶了…“这…并不好笑!一点儿也不!”汪爷撇了撇嘴,接了阮秋奉上的茶,小心端详被自己打得触目惊心的美人小脸儿…“我…此前从未打过女人的!何况…是你呢?!若…若不是你拧着劲儿气我…”汪爷语滞…只得小心放下茶,圆圆的手指轻扣着古典而精致的木质茶桌…“并不碍事的…”阮秋颔首,“我也是任性惯了…一时没了分寸!即使不顾自己的脸面,也该顾及我师父…还有…诸位爷曾对我的深情厚爱!”言毕,美人落泪!大颗的…滚烫地砸在众人心上!
“好生做吧!谁…还会跟你一般见识吗?!只是啊…这一巴掌下去,最多是肿两日…若放任你继续任性猖狂,改日再夺了谁的心肝女婿…你便知什么叫心狠手辣、惹不起了!”汪爷瞟了一眼风云,见如仙男子那修长的睫毛微抖了数下…
“汪兄…在这方茶室江湖里…动粗打女人是不可饶恕的!更何况…你打的…可是很多人的心头肉呢!”转而,见奉茶仙子归了位,铎爷方幽幽道,“所以…刚刚喝的,必定是你在此处的最后一盏茶!若谁有异议,一并于此刻说出来…但我的话…仍是不可更改的!若…都不痛快…权当今日便是散伙的终局!”铎爷重重地放下茶杯,声音清脆而震撼!
“铎爷…容侄儿斗胆劝一句…”风云柔声道,却见铎爷霸气扬手,“风云啊…你虽是极为赏心悦目、出类拔萃的后生可畏…然而,这儿…仍是没有你说话的份儿的!”至此,满室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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