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跟着方槿桐和洛容远来的,若是他们两人走了,马车就走了。
她要怎么回洛家!
碧桃只好低着头,眼睛红红的。
……
“槿桐,等等。”洛容远要赶上她二人不是难事。
方槿桐索性停下来,转眸看他。
她方才半是气方槿玉落井下石,她自己也是方家姑娘,若是坏了她的名声,这事传了出去,方槿玉又能有什么好处!
一样受牵连。
她方才又半是忐忑。
确实被方槿玉和碧桃看见了,她只能虚张声势,连机会都不要留给方槿玉才是。
所以即便拉着阿梧转身就走,心底还是七上八下的,等到洛容远唤她这声,伸手拉住她的衣袖,她才停下。躲是躲不过去了,洛容远若是问,她就准备死不承认。
方槿桐转眸他,等他出声。
洛容远伸手抚上了她额头,不烫。
她僵住。
洛容远收手:“冷不冷?”
是怕她先前着凉了。
同她方才的小心思有些出入,方槿桐半晌才摇头道:“换了身衣裳,没着凉。”
洛容远也没有多问旁的:“回府吧。”
方槿桐木讷点头。
洛容远朝阿声。”
阿梧也连忙照做。
方槿桐心头微暖,这个木头有时也挺好。
至少,不会拆穿人。
身后不远处,还能听到阿梧说话的声音,也能听到某人的恼意,大致是说晦气得很,平白无故坏了兴致之类。
方槿桐有些恼,却又不好再出声。
身侧,洛容远却道:“还是同小时候一样。“
嗯?方槿桐不解看他。
他笑了笑,一面走,一面道:“喜怒都写在脸上。”
方槿桐良久才回过神来。
……
小时候,她同洛容远一道玩。
她是姑娘家,难免手擦破,走路走得久了些,便哭鼻子。
洛容远不会哄人。
但她走累了,他就背她。
她擦破手,他就买糖葫芦给她。
她破涕为笑:“谢谢表哥。”
那时候,洛容远就说:“喜怒写在脸上。”
那时候的洛容远就是根木头,一根护着她,嘴上却不说的木头。
长大后还是。
方槿桐忽然想,方槿玉其实这么处心积虑,费尽心思其实并无多大作用。
你信不信一个人,在于你想不想相信他。
洛容远又不傻,身长六尺的姑娘怕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出一个,她又何必往自己脸上抹黑。
……
方槿桐撵上:“表哥,还有纸鸢没放。”
上巳节,放纸鸢祈福是风俗,也是上巳节里最隆重的一笔。
洗水也洗了,曲水流觞也饮了,也只剩了放纸鸢这一出了。
她方才就让阿梧买了纸鸢,一直带着身上,还没来得急放,阿梧也一直将装纸鸢的卷筒收着,山洞里都没有扔掉。
“放完再走。”洛容远也没有旁的多话。
草场上放纸鸢的人很多,高高低低各不相同。
方槿桐高兴点头,唤了阿梧取了纸鸢来。
阿梧习惯性伸手,却发现肩膀上是空的,先前挂纸鸢的卷筒不见了。
去哪里了?阿梧焦急环顾四周,看看是不是先前路上落了,只是看了不到两眼,就忽然懵住了。
那个装纸鸢的卷筒……似是落在北边的洞口里了。
阿梧又不好说,便欲言又止,一幅眼神可怜巴巴得看向方槿桐。
方槿桐倏然会意。
怎么这么赶巧,偏偏落在那个洞口。
她好容易才搪塞过去的。
尚在思忖,一个陌生的声音自一侧传来,磁性里有带着几分妖娆:”方妹妹,你看看,怎么把东西落下了?“
方妹妹?
这个声音方槿桐确定没有听过,而整个京中,都没有人会管她叫方妹妹。
方槿桐诧异转头,映入眼帘得却是一张清秀貌美的脸,却穿着一身男子的衣裳。
关键是,她根本就不认的。
那人却掩嘴笑了笑,伸手将手中的卷筒递给她:“还你!下次可别忘了。”
分明是男声,却故作娇滴滴的模样。
方槿桐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那“妖娆脸”似是看见了一侧的洛容远,惊异道:“哟,阿远,你也在呀。”
阿远,方槿桐掉下去了鸡皮疙瘩顿时又长了回来。
只见洛容远都难得皱紧了眉头。
还真是认识的,方槿桐吃惊。
“妖娆脸”上前一步,同方槿桐站在一处:“阿远哪,方妹妹刚才落水了,是我将她捞上来的。”
方槿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