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车厢里,大家都沉浸在一天忙碌的工作或者学业结束后,难能可贵可以喘息的时间。有一些在闭眼小憩,有一些则戴着耳机拿手机看着电视,还有一些刷微博、刷小说。
江湛结束了今天的y市实地考察。
合作方的标书在一个月前收到,几家公司都想抢得这块商机的竞争之下,江湛力排众议,毅然决然地选择了y市这座三线小城市的某个公司。
公司领导带领一帮登得了台面的下属亲自接待江湛,也是没想到这次他们的公司能够中标。就像是得到了一个亿彩票大奖的喜悦感,一帮人租来了劳斯莱斯还有卡宴等名车停在路边,随意他上哪辆乘坐,同期配备安全驾驶历史强的司机,准备接江湛回他们定下的四星级酒店。
没办法,这个城市最高级的酒店只有四星。
公司老总搓了搓手,赔了一个笑脸:“江先生,我已经在本市最好的酒店订好了一个包厢。”
话音才落,就见江湛摇了摇手:“不用了。”
公司老总困惑地看了看天色,这到了饭点的时间,江湛又是一个人来,应该没有什么需要立即完成的事情吧?
倘若这次的合作黄了,那他就……
公司老总不气馁道:“如果江先生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换一家……”
“不用了。”还是这样简单的三个字。太阳落下地平线的瞬间就像咸鸭蛋泡进了饭碗里,被公司老总一说,确实是有点饿了。
但是……
腕表是一个黑色表盘,黑色表带的造型,里面没有刻录数字用作提醒时间的设备,是一款星球概念机械表。江湛大致从太阳没入地平线时猜测,此时此刻的时间是多少。
五点四十分左右,腕表显示的时间也是这样没错。江湛有些冷淡道:“明天早上九点,我会在贵公司会议室继续跟踪这次合作的内容。”
等他走远以后,那个投标公司的下属才敢和老总说话:“这个江先生还真是古怪,到咱们y市,派人接他他不要,送他回住的酒店,他也不要。而且……”
这个人欲言又止,生怕老总骂他。最关键的一点,y市有一个国家一级保护的景区,人文历史丰富,当代墨客也多,属于一个很小清新的城市,要说雾霾,或多或少有,也不至于像这位江先生一样,从头到尾戴着一个如同排毒面罩的黑色口罩吧?
江湛脚步如飞,终于在半个小时之后成功步行赶上了某趟地铁。坐进那个有些陌生的4号线,江湛忽然接到一通来电。
是自称为他好兄弟,但他从来都没有承认过的齐匡胤。
和历史宋朝皇帝赵匡胤差一个姓,可见齐匡胤父母的野心。
齐匡胤和他很不扎心地寒暄几句,得到江湛的冷漠对待,齐匡胤明白,这是江湛想让他“有屁快放,没事就赶紧退朝”的暗号。
不好意思,齐匡胤就是想来嘲讽他的,毕竟:“你小子,飞机不敢坐,怕出什么事故,一命就在天上booka,那也就算了,确实飞机一出事故,全员都会死翘翘,无一生还,但是这taxi也不敢坐,就怕在路上出了什么车祸,就太小题大做了吧。”
听到地铁站的提示音,齐匡胤隔靴搔痒地戳他肋骨:“怎么,地铁就敢坐了?”
江湛冷冷地看一眼手机屏幕,很想将这个类似烦人的橘子一样的角色的来电给掐断。
齐匡胤继续说道:“你又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怎么一谈到交通工具就吓得要崩尿跑到裤兜兜里面哦。”
江湛微挑了眉,终于,总算,发出了一点清冷的声音:“说够了没?”
齐匡胤还真是吓大毕业的,怕他个熊。
不过,两个人十几年的革命友谊还是得维系的。
“伯母让我转告你,好好吃维生素,补充体能,在外地要照顾好自己,早点回来,该适应着坐一些交通工具就试着坐,别累断你的11路这两条腿。他们跟着你这么多年,也够不容易的。哦,记得好好吃饭,十点钟之前就要上床睡觉。”
齐匡胤仔细想了想,好像没有其他的要交代了,只是:“要带的话就这么多了,你以后主动点告诉伯母,也别老把我当成传话筒了,你再这样叛逆下去,小心我叫《变形计》的栏目组过来,把你收到山沟沟里面过个十天八个月的苦日子。”
“嘟嘟——”手机直接忙音了。
齐匡胤差点失手把手机飞出去,这小子,总是好心当驴肝肺,也就像他这样心如磐石一般坚硬的人物,才愿意和他处上十几年的革命友谊。
听着手机里的那些废话,都没注意坐到哪些站点了。
江湛抬头寻找线路图的标记,正好下一站的提示音又到了,还好离他所在的酒店还有六、七个站点。
车辆一停靠,瞬间涌上来一大波下班党和学生党,把江湛从这节车厢立即挤到了另外一节车厢里面。
其实齐匡胤说错了一点,并不是江湛敢坐地铁,而是比起什么飞机、车辆,地铁的安全性要好一些。也只是好一些。
交通工具恐惧症之中有十分常见的三种,规划为飞机恐惧症、车辆恐惧症,以及乘船恐惧症。
在这之内,车辆恐惧症比飞机恐惧症和乘船恐惧症所占比重都要厉害。
饶是如此,江湛最怕的交通工具还是飞机。听过太多相关报道,飞机失事之后连机体的残骸都有可能找不到,甚至人们会花很多年的时间去找能记载飞机事故原因的黑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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