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克里斯贝拉让柯林将阿蕾莎的椅子清洗了一遍,她受够了阿蕾莎和丽莎同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丽莎仍然特立独行地把桌子和阿蕾莎的桌子并在了一起。
可是日子注定是不会平静的。
“啊!”阿蕾莎白嫩的手指被什么东西刺到了,一颗鲜红的血珠挂在指尖上。
季夏把阿蕾莎的手指抓起来察看伤势,然后她把阿蕾莎的手指含在嘴里,唾液是可以消毒的,小阿蕾莎应该不会有事的。阿蕾莎的手指呆在季夏的嘴里,温热而又柔软的小舌时不时舔过她的伤口,她感到一阵心悸,随即收回了自己的手指。真是奇怪的感觉。
将弄伤阿蕾莎的那本书小心翼翼地拿过来,果不其然,季夏发现了书本里夹着一根细小的针,若不是教室里的光线充足,恰好反射出了金属的光泽,断不会这么快发现这根针。季夏不放心地继续翻查课桌里的其他书,陆陆续续地翻出了大大小小十多根针尖磨得发亮的针。她用逼视的眼光扫过班上的每一个人,每个人都装作没有看见,看书的看书,说话的说话,唱歌的唱歌,画画的画,完全把季夏和阿蕾莎当成了两个透明的人。这些小鬼,年纪这么小,心肠真是恶毒,竟然真敢对小阿蕾莎做出这样可怕的事情来。季夏因孩童天真的残忍而不寒而栗。
阿蕾莎扯了扯季夏的衣袖,季夏看到阿蕾莎的本子被人用黑色的墨水涂花了一大块。季夏安慰道:“没关系的,我还有很多本子,够我们两个人用的了。”阿蕾莎听了季夏的话正想坐下,却被季夏制止了。
椅子后面的两条腿被人锯掉了,然后粗劣地用透明胶缠了几圈,椅面上还放着几颗尖锐的图钉,要是阿蕾莎坐在上面怕是不摔个大跟头,也会一屁股是血。难怪后面那个小屁孩把桌子拉得那么后,看来是早有预谋呀。季夏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金棕色头发的小女孩,她就是昨天在校车上和埃莉诺坐在一起的小女孩。
接着,季夏将阿蕾莎拉到自己的位置上,把椅子分了给她一半。阿蕾莎虽然很轻,但是季夏同样也是个小萝莉,昨天被阿蕾莎当椅子坐了半天,腿麻得她坐在椅子上面缓了半天,这次她总算是吸取教训了。可阿蕾莎却是有些失望,丽莎的大腿真的好舒服啊。
阿蕾莎打开文具盒,里面竟然趴着一只全身带着难看黑毛的毛毛虫,它昂着头,短短的肉足恐怖地蠕动,吓得阿蕾莎赶紧把文具盒远远地拋在了地上,同时发出尖叫,埋在了季夏的胸口。啊,好可怕!
乖,不怕,小阿蕾莎别怕。季夏用手拍了拍阿蕾莎的背。安抚好了阿蕾莎之后,季夏用棍子将里面的毛毛虫挑了出来,用她漂亮的黑色小皮鞋用力地碾压那只丑陋的虫子。哼!第三次。再有下次我还忍的话,我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随后她捡起了那个文具盒,拍拍上面的灰尘,把它交给阿蕾莎。阿蕾莎接过文具盒,发现里面的铅笔全部都被人掰断了,没有一根能用。阿蕾莎侧头看了看季夏,回应她的是季夏大大的笑脸:“阿蕾莎,用我的吧。”季夏把手里的铅笔塞进阿蕾莎的手里。
“可,可丽莎不是没有笔了吗?”阿蕾莎不想连累了友人。
“没关系。”季夏从自己的文具盒里拿出了一支崭新的削好了的铅笔,“妈妈说我一定会把笔弄断的,所以给我放了很多支笔进去。”想不到真的是派上用场了。
阿蕾莎握笔的手轻轻摩擦着那支留有季夏体温的笔。丽莎真是个温柔的人。
克里斯贝拉准时地走进课室里面,当她看到安然无恙的阿蕾莎时就知道自己的计划破产了。哼,我就不信你每次都能那么走运!
下课,季夏因为喝水太多了,独自去了上厕所,留阿蕾莎自己一个人呆在班上。
之前就怀恨在心的男孩麦克总算逮到了机会。丽莎,你不是在意这个女巫吗?那我就先从教训她开始吧!他嚣张地走到阿蕾莎面前:“喂,女巫!你不回你的森林住,跑到这里来干什么?”班上的人哄堂大笑。而阿蕾莎则被步步逼紧的麦克吓得往椅子背上不断贴紧。
“铅笔?”麦克迅雷不及掩耳地把阿蕾莎放在桌子上的笔抢了过来,阿蕾莎想要把笔护住,可却没有麦克的动作快。
他继续阴阳怪气地说道:“铅笔是给人用的,女巫不配使用铅笔。哈哈哈哈……”阿蕾莎捂着脸呜呜地哭泣着,丽莎送给我的笔没了,没了。麦克不想放过阿蕾莎,他扯着阿蕾莎的衣领,继续问道:“嘿嘿!格蕾斯彼同学,请问你的父亲,是谁呢?”他清楚知道阿蕾莎没有父亲,所以故意对阿蕾莎挑刺。
“我,我……我……”阿蕾莎被噎得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麦克还是不肯罢休,他从欺负阿蕾莎的行为中获得了一种畸形的满足感:“说不出来了吧?不是说不出来,而是你没有你父亲(麦克一字一顿地说着)。”他内心的**似乎要涌了出来:“你妈妈是个的女人,我妈妈就是这样说的,你妈妈不知廉耻地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结合,然后生下了你这个怪物!”阿蕾莎咬着下唇将狠狠地双手推在了麦克的胸口上,她不允许别人骂她的妈妈。
麦克似乎是没有料到阿蕾莎竟然还有反抗的勇气,竟被弱小的阿蕾莎推了个踉跄,接连后退了几步。一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阿蕾莎,眼里有惊叹,有幸灾乐祸,有解恨,还有赞赏?麦克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