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站住站住!!”瘦竹竿二号苗二二,跺着脚,舔舔唇,兴奋十足,精神抖擞地追了过去。
小刁钻与小古怪
地牢内,阴暗而潮湿,狭窄而逼仄,透着一股子让人头皮发麻的森森冷意。
一个头上缠着青色葛布巾的小妖,穿着一件回形纹鸦青小袄,哼着小调儿,提着一盏暗红色的纸灯笼,趿拉着一双黑底皂布鞋,慢吞吞地走在幽长、幽长的通道内,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红绸短袄,头戴黑色瓜皮帽的小妖。
头戴瓜皮帽的小妖,挑着一担子沉甸甸的食盒,倏地停下来,他偏过头,啐了口唾沫,嘟嘟囔囔道:“诶,有些妖还真是好命,入了牢,还有富亲戚给送饭吃,送衣穿,送被盖。”
“得了吧,小刁钻,这有啥好红眼的。他再怎么好命,不也还得在咱们牢里蹲着嘛~”提着红灯笼的小妖也停了下来,他转过身,不屑地嘲弄道。
“说的也是,他想从牢里爬出来,就得过俺们少棘队长那一关。小古怪还是你厉害,一针见血啊,哈哈哈。”挑着食盒的小妖闻言,心下总算是如意了几分,他咧着嘴,摇头晃脑地笑着说。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小古怪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他提着红灯笼,趿拉着鞋子,轻快地回答道。
“哎,你说,那个包什么来着的胖祭司,真能说服俺们队长放人吗?”小刁钻屁颠屁颠地跟上前来,八卦地问。
“嘿,我看难,牢里的,十有八、九都要进那、个、地、方。”小古怪转过身,纸灯笼发出幽幽的红光,照着他的脸上,他眨巴着眼睛,嘴巴一开一合,颇为神秘地说:“不过,想出来也不是不可能,只要……”
“只要什么?”小刁钻伸长脖颈,凑过脑袋来,求知欲旺盛地询问说。
“呆子,只要送点儿东西,顺了少棘队长的心呗。”小古怪晃着脑袋,慢悠悠地说道。
阴暗的通道里,随着他的一步三摇的步子,红灯笼里的火苗也随之一晃一晃,幽幽地投射在青石砖上。
他们俩一路骂骂咧咧,接连转过三四个呈九十度的弯儿,曲曲折折地穿过一道比一道窄小的门,进入更窄、更长、更幽深的通道,这才来到了关押犯人的牢房内部。
“大人,求求你,给口饭吃吧。”、“大人,给口水喝,行行好吧。”、“大人,俺哥儿发烧了,给点药吧,好不好?”“冤枉啊大人,俺是无辜的,放俺出去吧,求你了。”
通道两侧是一排排低矮的牢房,内里关押了许多犯人,他们蓬头垢面,穿着破布烂衫,拷着黑沉沉的铁锁链,本是死气沉沉地瘫坐在稻草上。
这会子,见到小刁钻和小古怪提着食盒经过,他们忙挣扎着爬起来,扒拉住粗壮结实的木棂,伸着骨瘦如柴的手,激动地大声嚎叫、乞求道。
“去去去,全都给小爷老实点,这些可不是给你们的。”小刁钻皱着眉毛,指着食盒,极度恶劣地驱赶道。
“小刁钻,解释那么多干嘛,浪费口水哩。”小古怪翻了个大白眼,放下红灯笼,从腰间摸出一拉串钥匙,拍拍牢门,大声喝道:
“三十三号,喂!别睡了,快醒醒,醒醒!你怪好命得哩,俺们兄弟俩,忙前忙后地给你送饭、送棉被,你倒好,嘿,在这睡大觉。”
小刁钻提着食盒,接过话头,“谁说不是呢,三十三号好命喔。哎,你们都别吵了,听得小爷烦得慌!乱哭乱叫什么,怪就怪你们没人家有关系,切。”
然而,两排关押的犯人们,仍是吵闹个不停。
有咬牙切齿,喋喋不休的,有捧着脸庞,哀哀哭泣的,也有扒着木棂,巴巴张望的,缩在墙角,满脸麻木的,还有扯着锁链,愤怒叫喊的:
“三毛,你这混小子,竟然和那包来富狼狈为奸……我从前真是瞎了眼睛,高看了你,你个见异思迁忘恩负义没心没肺唯利是图的小人巴拉巴拉……”
与其他间牢房相比,这一间算是较为干净、舒适的了。
牢里好命的小妖怪,身下垫着几层厚木板,厚木板上铺着几大捆干稻草,他本来正窝在稻草上,裹着厚实的白棉被,睡大觉。
这会儿听得动静,才从棉被里探出圆脑袋来,他吸吸鼻子,闻到了饭菜的香气,心内想道:
我才没和他狼狈为奸,这是他自己愿意的。我三毛可是要誓死追随小米殿下的,被抓到地牢里,难道我就该不吃饭不要命了吗?哦呦,当我傻哦?
小刁钻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了各色美味,一样一样地塞了进去,小古怪站在一旁,翻着白眼儿,不咸不淡地又奚落了几句。两人完成了差事,便勾肩搭背、哥俩好地相伴走了出去。
头上留着三撮毛,圆脸,小眼睛,大嘴巴的小妖三毛,见状利索地一脚踢开棉被,一咕噜地爬了起来。
他冲上前,左手抓起一只油光光的大鸡腿,啃上一口,右手拾箸戳起一个香喷喷的肉丸子,咬上一块,他狼吞虎咽,吃得又猛又急,不一会儿就解决了大鸡腿和小肉丸。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