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之后的第二天,言家就准备杀年猪了。
杀年猪一般都是像言家这样过得不错的农户人家才会杀,一般不太殷实的,也就早早买上几十块钱的肉腌制一番挂在厨房烟囱边上熏着。
等过年了肉涨价了也不怕,这熏肉蒸着炒着炖着吃都不错。
杀年猪可得紧着时间忙活,明夏还在床上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猪嗷嗷叫的动静,想着昨晚说的要杀猪,明夏有点害怕却又很想看看。
不管心里怎么纠结,明夏还是迅速的掀开被子麻利的穿好衣服起了床。端着水杯捏着牙刷去后屋檐排水沟那里刷了牙洗了脸,随便抹了点护肤霜,明夏就急忙去了前面。
言裕已经被叫着去帮忙绑肥猪后腿了。
这杀猪当然不是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就完事了,毕竟一头猪得有二百来斤,稍稍被它这么一拱一踢随随便便就是个重伤,更别说若是把它逼急了乱咬人,那可就不是开玩笑的,一口肉都能被它给咬下来。
跟言家交情好的老村长家儿子今天就是方菜花给提前请来帮忙的,另外还有言四海以及杀猪匠,加上言裕,四个大男人将那头爱运动的黑点大肥猪从猪圈里给拽出来。
杀猪匠眼疾手快的将见识不对准备跑路的黑点猪前脚用绳子那么一绊一拴,黑点猪顿时就被迫倒在了地上,于是其他三人一拥而上将它给死死压住,杀猪匠连忙用绳子几绕几转的给绑了个结实。
方菜花那边已经跟言容言华在昨天提前垒好的临时灶坑那里架起锅烧起了水,明夏跑到方菜花那边想帮忙,方菜花顺手就递给了明夏一个大瓷盆,瓷盆里撒了一把盐。
“给言裕那边端过去,这是用来接猪血的。”
明夏这下顾不得害不害怕了,也是跟着大家紧张起来的节奏小跑了过去将盆子给递了过去。
杀猪匠见着明夏还愣了愣,估计是心里琢磨着来之前就听说言家那个大学生今年带了个漂亮的城里小姑娘回来。
不过这时候可不是想八卦的时候,杀猪匠很快回过神,抬着下巴朝放了竹篾板子那儿示意了一下。
明夏没见过杀猪的场景,不知道自己手上端着的盆该搁在那儿,一时间没搞懂杀猪匠这是啥意思,还是旁边看热闹的人给抬手操着方言给她指了地儿。
好在明夏专门跟着言川练习过,不然这时候言裕那边腾不开手脚,明夏这里还真得卡在这儿。
明夏既然走到这里了,当然就全程给看下来了,虽然场面有点血腥,可总体来说吧还是可以的,明夏觉得也不是很恐怖,至少当天晚上明夏连个噩梦都没做,甚至因为白天里忙着做这做那的累坏了,一觉睡到了天亮。
杀猪腌肉,今年方菜花准备熏点肉跟香肠,等言裕跟明夏回坤市的时候至少也有个地方特产拿回去送给明夏她爸当个年礼。
熏肉这事儿是个细致活,方菜花先是让言四海去山上砍了新鲜的柏树树枝回来,然后将就着之前为了垒灶架大锅挖出来的那个坑,坑的三边砌起来搭了个架子。
架子上是女人手腕粗细的新鲜柏树树干,肉就摆放在架子上。
最上面再用茂密的柏树树枝给盖上,坑下面就点了火开始烧柏树枝,柏树枝是新鲜的,烟多得很。
等到树枝熏干了要燃起来了,上面就及时给又盖上一层树枝,言四海还专门从镇上木匠那里给要了两袋子柏木屑回来,木屑一层层倒在树枝上,熏出来的烟就跟浓了。
方菜花跟言容两人晚上交替着看了两个晚上,家里的半边猪肉这才算是熏好了,香肠也给熏出来挂上了。
腊月二十四,方菜花一大早就摸进明夏的房间里把明夏给叫醒了,家里的女人一个不少的在厨房里恭恭敬敬的摆了灶神。
明夏还有点迷糊,不过也记得在网上查询的关于农村过年风俗的事儿,也知道现在不能乱说话,只方菜花她们做什么,她也跟着做什么。
“明夏,今年祭了灶神,灶王菩萨就会保佑你掌勺做饭香喷喷,虽然你还没嫁进咱们言家,可这些厨房里属于咱们女人的活儿还是要开始慢慢练习起来。”
祭完了菩萨,方菜花一边收起装了水果瓜子糖果以及一块水煮白肉的盘子,一边语重心长的跟明夏说。
明夏满脸认真的朝方菜花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的,争取早日做出香喷喷的饭菜。”
方菜花见明夏认真乖巧的样子,一张圆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这样乖顺的未来儿媳妇,方菜花觉得还是很满意的。
明夏有些心虚的想着自己以往跟着言裕在厨房里学做饭的画面,心里默默念叨,灶王菩萨,你可一定要保佑我啊,不求做出多香的饭菜,至少要让我不再炸了锅顺顺利利做出盘熟的没毒的能吃的饭菜啊。
今年言家特别忙,不仅仅要准备过年的事,还要准备年后言容出嫁的事宜。
彭海国在江泽市买的房今年肯定是住不成的,而且彭海国的意思是想着年后带着言容一块儿去坤市。
小两口刚结婚就分开,不说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