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三小姐在这里,三小姐,老太太请您去秋寿院一趟。”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邓锦慈回身一看,却是祖母的大丫头银杏。
银杏对着邓锦慈施了一礼,道:“三小姐的病可好些了,这院子里的风还要少吹些。”看见邓锦玲,又对邓锦玲施了一礼:“五小姐。”
邓锦玲站了起来,笑:“祖母找我三姐姐什么事。”
银杏看了一眼邓锦慈,道:“奴婢不知,老太太就这样交代的。”
邓锦慈盯着旁边的花,半晌道:“那妹妹,我就先过去了。”
邓锦玲道:“反正我也想祖母了,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吧。”就要跟上。
银杏却道:“五小姐,老太太交代奴婢只见三小姐的,望五小姐见谅啊。”
邓锦玲止住脚步,咦了一声,十分诧异道:“这到奇了”。她虽然心地单纯,但也不傻,于是顿住脚步,看着她二人走远,遂叫了身边的丫头跟着去打听看看怎么回事。
秋寿院里鸦雀无声,所有的丫头婆子都守在门外。邓锦慈深吸口气,将这几日的事情在心里回想了一遍,好像没有什么把柄在祖母的手里。这样想时,心里松了口气。
银杏撩开葱心绿的撒花帘子,对着里面说了一句:“三小姐来了。”
邓锦慈进了门,屋里的气氛却很是诡异。
邓老太太正襟危坐,面沉似水。任妈妈站在一旁,看着邓锦慈进来,忙喊了一身:“三小姐。”
邓锦慈给祖母施了一礼,道:“孙女给祖母请安。”
邓老太太眼皮一抬,骤然喝了一声:“三丫头,你可知罪。”
邓锦慈盯着自己的鞋尖,鞋尖上的滚毛球仿佛感染到凝滞的空气,此时正微微抖动着,她淡淡地道:“孙女不知,望祖母明示。”
任妈妈见老太太脸色更差,忙提醒道:“老太太,三小姐还病着呢。”
邓老太太鼻子蹦出了一声冷哼,道:“把那东西给她看看。”
任妈妈就将一个锦盒递到了邓锦慈的眼前。
“你自己看看。”邓老太太冷着一张脸。
邓锦慈沉默着,打开了锦盒,里面是一株人参,看成色极好。她诧异抬头,却对上邓老太太打量的眼睛。
邓锦慈放下锦盒,道:“孙女不知祖母何意。”
邓老太太观察良久,见她不似做伪,脸色缓和了下来,声音却仍是冷冷的:“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这是今日梁晟大将军亲自送到府上来的。”
邓锦慈死咬着嘴唇,恍然明白邓老太太的意思,虽然本朝一向民风淳朴,男女大防没有历朝历代那样严重,但也决不允许有私相授受,败坏家风这样的事情出现。
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祖母明鉴,孙女谨记祖母教训,绝不敢给邓家脸上抹黑。”她遂把与梁琳的一些小摩擦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又强调了在骑射营的一些事情,大意是说梁晟小肚鸡肠,为自家妹妹出气,所以才处处整她。有骑射营一干同僚为证。至于其他的一些事情她只字不提。
梁晟这个人在朝中一向跋扈,人又是极护短的,他这样做倒也也有可能。邓老太太脸色好一些了,立刻道:“快扶三小姐起来。”
邓锦慈起了身,邓老太太看着她苍白的脸,吩咐任妈妈给她上晚热汤来,然后想了想道:“邓家是百年世家,名誉是极其重要的,你家里还有姐妹都未婚娶,梁晟那人做事毫无章法,不讲规矩,平时还是躲着点好。”
邓锦慈一一应下。邓老太太就疲累了,让她回去了。
等邓锦慈出了门,温氏从后面走了出来。
“老太太?”温氏低眉垂眼。
“去把这个东西给李氏送去。”邓老太太半阖着眼皮,似是极累。
温氏心下明白,便拿着那个锦盒朝着李氏的院子走了过来,待进了门,才发现,家里的丫头婆子们站了一院子。
温氏哎哟一声,就要往回走。
琥珀撩开帘子走了出来,喊了一声:“大太太,我家太太让你进屋坐呢。”
温氏笑笑:“我等会再来也行,不急的。”
琥珀就笑:“大太太屋里请吧。”
温氏就往屋走,赵姨娘从屋里出来,看见温氏,施了一礼,就走了。
温氏见那赵姨娘表情讪讪的,想是有啥事碰了一鼻子灰。
进了屋,见李氏眼圈微红,却是强打精神,二人一向不睦很久了,李氏一向压不住赵姨娘。
温氏装作没有看出她的异样,回头看着自己的丫头,让把那锦盒递上。
“这是——”李氏诧异。
温氏道:“是一株上好的人参”,末了,她有补充了一句:“是梁大将军送来的。”
李氏吓了一跳,温氏偷偷观察她的表情。
李氏有些害怕:“怎么回事,大将军怎么会给云云送东西,听说那人……”。
温氏道:“谁知道呢,一开始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临走时却扔下这东西。”
李氏道:“这个我可不敢收,要不退回去吧。”
退回去!温氏心里嘲笑李氏的单纯,梁大将军给的东西还能退回去,是不要命了吗?别说是一株上好的人参,就是一件破衣服都要三呼感恩,乐颠颠的穿上。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温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要不,就给锦慈吧,正好她也需要补补身子,这病要赶紧好起来才行呢。”
看着李氏的模样,温氏拍拍她的肩膀就回去了。
邓延文等在室内,见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