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云府嫁嫡出的大小姐,还是嫁给当朝的靖王,哪能不轰动,一大早云府门口就是各种达官显贵的人进出,靖王府那边已经明说了,不招待官员,这样更是一杆子将官员都赶来了云府。
云首辅在朝中的地位本就不低,底下又有云都督这么一个人物,凡事有点交情的,能来的都来了,不能来的也都随了礼。
云府三爷跟前的五少爷也急急忙忙地从沿海一带赶了回来,回来的时候带了两幅珍珠宝石的挂件儿,一个给了老夫人,一个就给了云浅当是结婚的贺礼。
只是五少爷不能亲自交给云浅,云浅头上已经盖了红盖头,红盖头一盖,谁都不能见,一时气的五少爷剁了几次脚,开口就骂起了赶路的车夫,说他那马儿没有喂饱,耽搁了他的行程。
实则那马匹已经是他花了高价钱雇来最好的了,只怪海上的船只比原计划的晚了半天,才耽误了与浅儿妹妹见面的机会。
五少爷一回来,等到天色彻底的亮堂时,府上的七位少爷,就只差云游四海的二少爷没有回府了,五少爷正骂着二少爷没良心,自己那么远的路都赶回来,他人不但没回,连个东西也不捎回来,刚骂完,张总管手里就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副画儿到了几位少爷的跟前。
“这是二少爷捎回来给大小姐的贺礼。”
几人一愣,五少爷道了一句:“哟,千里耳了,刚说完他就弄了这么个东西过来。”
“我看看是什么?”
七少爷云赫从张总管手里夺了过来,大少爷云恒一句“关你什么事”还没有说完,云赫就直接将画儿展开了。
“能画得一手好画儿,就是了不起,我们千幸万苦,想破了脑袋的为浅儿妹妹寻礼物,人家一提笔就能画个仕女图出来,你们看这浅儿妹妹画的多好看。”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凑过去看,云赫刚显摆完,手里的画儿就被大少爷遮住,硬生生的夺去:“当哥哥的就该有个哥哥样,浅儿妹妹的东西怎能随便就拿来看的。”
大少爷转头就递给了张总管,让他赶紧拿去交给大小姐。
云赫倒没有什么,收走就收走了,可五少爷云殊就急眼了:“我,我还没看清呢!一大早的赶回来,没看着人,好不容易有副画儿了,还不给看,这不是逼着我去靖王府上看浅妹子吗?”
五少爷说完,几人有开始嘲笑他,五少爷回来的晚,送亲队伍里都没有将他算上,也不知道能不能临时给他一个位置。
“我这就去找祖母,我要去送亲……”
五少爷见他们都笑话他,急的掉头就往老夫人屋里跑,总不能因为自己回来的晚,什么事都没有他的份吧?要是这样,那他这么火急火燎的赶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云浅那边收到了二少爷捎回来的画儿,眼前一亮,感叹二哥哥画画的功夫越来越好了,成年在外,难得回来一次,亏他还记得清自己的模样。
“大小姐,时辰到了。”云浅看了一会儿,还舍不得移开眼,想仔细瞧瞧这画儿都是用的什么颜料制作的,张嬷嬷就走过来,边说边笑着拿开了云浅手中的画。
“这画儿嬷嬷先替你收好,等到了靖王府小姐在慢慢看,如今靖王府的花轿到了,小姐还是赶紧上花轿,莫要误了时辰。”
听张嬷嬷一说,云浅一颗心都提在了嗓门眼上,也不再说话了,任由着张嬷嬷和书画扶起自己的手,慢慢的向外面走去。
屋外六少爷已经候在了门口,今日云府定了由六少爷背着云浅上花桥,六少爷是云浅的亲哥哥,这次又在战场上立了功,让他来背着自己的妹妹,很适合。
被六少爷背在背上,头上红盖头一遮,云浅什么都看不清,只听到外面的吵闹和炮竹的声音,正是紧张的时候,六少爷却问了一句云浅:“浅儿妹妹是不是最近节食了?怎的这么轻,莫是上次哥哥说你长圆润了,你就记在了心上?”
云浅的头被盖头挡了个严实,没人能瞧见她脸上的潮红和窘迫的神情,她最近确实控制了一些,不然就如哥哥说的,嫁衣穿不上了,那才丢人。
“哥哥是说笑的,妹妹哪里会胖,可别再节食了。”六少爷说的很小声,只有背上的云浅能听得见,说完很是轻松的背着云浅,朝着云府的大门走去。
云浅眼前只余了一片朦朦胧胧的红,偶尔有股春风吹过,云浅才能看清六哥轻快的脚步和地上铺成的崭新红毯,从他的院子,一直到门口,六哥哥背着她都是行走在红毯上的。
新娘子脚不能占地,这是老祖宗们留下来的规矩。
六少爷背着云浅从屋里出来,走到前厅的那一刻,热闹就达到了顶峰,四周宾客大多数都围了起来,凑凑热闹,这会儿云浅看不到任何事物,也不知道宾客中哪些是认识的,哪些是不认识的。
她看不见,但别人却看得见她。
卫疆,侯夫人今日也在宾客之中。
云府虽然不待见侯府,但无论如何,侯府与云府还有一门未完婚的亲事在,如今云府嫁女,侯府不得不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