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脆的长啸交织在一起,像是极细的绣线在美轮美奂的天蚕丝绸上来回穿梭,一出一入,刺出一朵娇艳欲滴的雪梅,相得益彰。
一曲终了,丫鬟们再次拿起扫帚,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曲舟言忍不住称赞顾佳人,笑道:“几日不见,琴技进步的如此之快,小妹真厉害。”
顾佳人腼腆的笑了笑:“是二哥长啸吹的好,我沾沾你的光。”
午膳过后,顾佳人想起丁美满送给她的玉耳坠,便向曲夫人说起了想穿耳洞的事情。
曲夫人惊讶的问她:“现在吗?怕不怕痛呀”
顾佳人说不怕。
曲夫人就吩咐了她的身旁的婢女云露,去药房拿了银针过来,看到冒着寒光的银针时,顾佳人还是咽了咽口水。
曲舟言和曲舟衡从来没看过女人穿耳洞,有些好奇,赖在这里不肯走,曲夫人也由得他们,只吩咐他们不准捣乱。
云露点了支烛灯,将银针放在烛火上消毒,又准备了丝线,浸泡在麻油里,一段时间后再穿入长针尾部。
与此同时,曲夫人捏着一颗绿豆,在顾佳人的耳垂上轻轻搓揉着,慢慢的,顾佳人觉得她耳垂上的神经越来越麻木了。
曲舟衡蹲在顾佳人身前,看上去竟比她还要害怕些,他牵着顾佳人的手,温柔的对她说道:“小妹,一会要是很疼,你就捏三哥的手。”
顾佳人当下心里紧张,勉强的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我不怕的,三哥。”
云露从旁给曲夫人递上烧好的长针,曲夫人迅速的拿下绿豆,将银针猛地扎入顾佳人耳垂中,从另一侧穿出,然后将丝线打结。
顾佳人嘶的吸气一声,一阵揪心的刺痛后,是耳垂发热的肿胀感,曲夫人又帮她快速的穿好了另一边的耳洞。
曲舟言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的,感叹女人一个真是为了美丽,而不择手段的生物。
穿好耳洞后,曲夫人叮嘱梧叶:“这几日小姐沐浴不要让她耳朵碰水,梳妆更衣也要小心一点。”
梧叶一一记下了。
云露给顾佳人递上了一瓶白玉瓷瓶:“小姐,这个药膏每日涂三次,很快就好了。”
顾佳人点了点头,接过了瓷瓶,穿完耳洞后,她的双耳只剩下发热的感觉,并没有之前那么疼了,她觉得可以接受。
想想不久后就可以带上丁美满送给她的耳坠,还挺高兴的。
曲舟言看到顾佳人的笑颜,还以为小妹是被疼傻了,疑惑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顾佳人一掌拍开:“我还没有那么没用。”
一个月时间过去,京城里关于施华钰是个妻管严的言论也慢慢的消退了下去,顾佳人从施华钰那里打听到,尚书夫人得知自己送去的美人被丢到了乡下,气的好几天没和陶源说话。
陶源经过这一次事情,蛰伏得更深了,他不再和尚书府作对,在朝廷之上也表明了态度,站在了陶大少爷这边的阵营,尚书夫人一口气就顺多了,也就不再想办法送眼线进陶府了。
顾佳人刻苦卖力的学了一个月的古琴,因为曲夫人告诉她:“六月公主生辰,这是咱们家找回你之后,第一次让你在公开场合出席,娘怕有人要刁难你,不如将古琴再练熟络些,以防万一。”
顾佳人听罢觉得很有道理,她挽住了曲夫人的手:“我也是如此想的,娘您放心吧。”
曲夫人知晓顾佳人听话懂事,学习能力也强,便放心下来。
这个月顾佳人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院子里埋头苦练古琴,曲夫人还多请了两个老师教导她,如今顾佳人的古琴技艺也可以说是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曲舟衡对于她快速的学习能力羡慕不已,明明是同胞兄妹,他对于学习可以说是深恶痛绝。
顾佳人笑嘻嘻道:“三哥武艺精湛,咱们兄妹一文一武,岂不美哉。”
曲舟衡被她这么一说,心里也美滋滋的,摸了摸她的头:“还是小妹你会说话。”
再过半月,就是郡姝公主的生辰了。
郡姝公主目前是大商唯一的公主,皇帝年轻时争夺帝位,手足同胞之间同室操戈,他不受先帝喜爱,一路走得艰辛坎坷,不知不觉变成了一个麻木不仁的侩子手,等他登上帝位后回过神来时,自己的兄弟姐妹们,只剩下一个年仅五岁的幼妹了。
在一天处理完朝堂公事后,皇帝拖着一身疲惫,回到了养心殿,看到了五岁的小郡姝手足无措的在他的寝宫外跑来跑去,圆滚滚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