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刚回到杨府,就见众人聚拢在一起。方才吕展源在台上闹事,已14四处传遍。
此时秀儿就在述说她在外打听到的事:“………那白衣书生就提起笔来,同样写了个服字,比吕展源写得好,就这般,那吕展源只得掩面,羞愧离去。”
吕展源那计谋,流于表面,当时在场的读书人只要细细留意,都能察觉。
他想凭借一手刚得风骨的字来为难庞绘,不得不让人联想到那京城庞绘的政敌,名声更臭。
而白衣人凭借一手好字,轻易压下,还给了吕展源好看,就有诸多人开始打探他的身份,只是一时无果。
三夫人看了看还在场上,只字未动的荀玉,目光一转。心里起了个主意,问道:“那你可打听到,那白衣人的下落了吗?”
若是打探清楚,这样一个毫无名望的书生,是不是可以接着杨府的名声,笼络过来。
三夫人心里打着注意,可是秀儿嘴里没能说出她想要的答案:“回禀三夫人,那白衣书生已经有许多人打探过了,只是毫无所获,府内府外的书生,都没人认得。”
秀儿当时也对白衣人的身份感到好奇,四处打探过,可是这白衣人下台后径直离去,也不等傍晚公布结果。不知是自信还是并不在意,有人向发送号牌的童子打探,也没有结果。
三夫人一听,心中失望,倒是老太君看出她心中的想法,对她道:“你又想这想那,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要叫别人以为你三心二意。”
老太君从来未曾对荀玉失望过,哪怕此时荀玉依然半闭着眼睛,毫无动作。她只是在心里猜出荀玉不过是在思量字词,只担心时间不够,未曾担心做不出好诗来。
神道大陆古代那些诗人,若是注重名利的,大半将心思放在文章官场上。而归居田园,淡泊名利的隐士反而能出些好诗。至于荀玉在她眼中,绝对是隐士中的德士,品格高洁。
三夫人被老太君说了一句,闷闷坐下,这时四夫人也坐在一旁。
毕竟是一家人,虽然三夫人气恼四夫人算计妙石,但此时却没有与她争论,倒是四夫人忽然发问:“可是想着那白衣人来助?”
三夫人不明白她到底想打什么主意,是否还想着为木百事谋划,只得一声不吭,看也不看一眼。
四夫人满不在乎的神情,接着道:“我却识得那人。”
三夫人一脸警惕,问道:“那又如何?”
她并轻易不相信四夫人会忽然放弃,必然还在想着用什么计谋好叫老太君松口。
四夫人淡淡一笑,的确她已经放弃那计谋了,木百事不争气,吕展源更是得志便猖狂,现在还惹恼了庞绘与白衣人。
她现在对白衣人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测,想着用什么办法,好叫她那姐姐也放弃这很难成功的计划,这样她才有时间去谋划她的事。
不过她对木夫人的性格向来是知道的,只要不松口,便是她将那地功神庙毁了,木夫人也不会放弃。
但她想到那白衣人的身份,却可以为她助力,于是开口道:“妙儿出生时我也是抱过的,如今躺在床上,怎么忍心。”
三夫人见她一脸哀叹的摸样,心里下意识就放松了警惕,哀叹着道:“那也无法,现在只指望上君能得魁首,或是寻到个可以用作丹炉的药鼎罢。”
老太君方才已经明确,叫她别三心二意,去寻那白衣人了,就是知道那人的身份也没办法。
四夫人道:“其实还是老太君不知道那白衣人的身份,不然就不会如此了,必会求去。”
“真的?”三夫人将信将疑的问道。
四夫人一脸肯定,“其实这白衣书生,老太君也是识得的,就是那孟河水神。老太君前几日去求无果,没想今日在这见了。”
四夫人说的声音不小,老太君离得不远,也听见了。她目力极佳,在会场上白衣人的面貌看得清清楚楚,当时觉得有些眼熟,现在想来,确与年轻时见的孟河君一模一样,露出恍然的神色。
三夫人看老太君的表情,就知道四夫人所言不虚,急忙拜求,“老太君,这必然是当时水君有事,才一时没有显灵的,老太君再去求求吧。”
场面一时有些乱乱糟糟。
此时离第一日结束诗会结束,已经不过两三盏茶的时间。场上一些书写快速的书生已经完成,剩下一些也写了一两句诗,在那里修修改改,只有荀玉一点也没有动作,反而眉头越皱紧。
其实荀玉本来早就应该开始作诗了,不过方才回忆时,心境悲凉。她即刻在识海中翻动道经,想要凭借上善若水的意境斩断这种悲凉,以免日后成为她的心魔。
却没想到这道经翻开,竟然直接打开了第四页,开头一句话写着:
丈夫运用堂堂,逍遥自在无妨。一切不能为害,坚固犹若金刚……
这就打开第四页了?
荀玉此时一脸惊愕,前面的二三页呢?她试着翻了翻,可惜依然无法打开,她只得开始研究第四页。
其中的内容依然让她惊奇,这里面的几句话,‘金刚’两字看着不是道家,反倒像是佛门的功法。
多久没见过这样的内容了。
荀玉重生到修真大陆后,发现这片世界是没有佛门的。到了神道大陆同样没见过,这样一来她基本能够确定,这本道经是她前世带来的,而不是这世所得。
荀玉细细将第四页从头到尾观摩了一遍,发现这篇主要讲的是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