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地低下头“嗯”了一声。
陈峰拨弄着穗子问:“怎么想起做这个东西?”
“剪着玩,好打发辰光。”
“……说到打发辰光,过几天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好地方……也许在那里,有人能解答你的疑团。”
第152章 还差口气(三更)
又到了银杏叶泛黄的季节,远远看去,像是冲天的金色火焰无边无际。京郊树林旁的一座小院外,一辆翠幄清油的马车徐徐停下。
小院占地不大,雕梁画柱也并不奢华,但难得的是远离田庄和官道鲜有人烟,倒是一处难得的世外桃源。
赶马车的是陈峰,他从车板上跳下摆好轿凳,南怀珂便踩着凳子下了马车。抬头看看蔚蓝天空下高大挺拔的银杏,心道萧砚的这处别院倒真是别具一格。
萧砚已提前将钥匙给了陈峰。
陈峰携了南怀珂,后头只跟了隋晓一人,三人进了小院的大门一路穿堂过院到了三进院后的罩房,最后停在一间隔出来的小屋门口。
“在里面。”隋晓上前拉开门闩打开门,里头立刻传来一阵惊恐的求饶声。
陈峰回头对南怀珂说:“饿了三天了,里头脏,有怪莫怪。”说着和隋晓一起跨进屋去。
南怀珂站在门口没有进屋,因为屋子里的气味实在太过难闻。除了因长久没有使用自然而然产生的霉味,还有屎尿混在一起的味道,催得人直恶心想吐。
屋里只有一扇小窗,什么家具也没有,地上放着一口水缸,里头盛着不知放了多久的水。
两边角落里各捆着一男一女,脖子上锁链的另一头固定在墙上,两人只能像动物一样趴在地上活动。虽然肢体还没有残缺,但从身上的鞭痕来看显然是已经拷打过一番。
南怀珂摸了摸蒙在脸上遮挡怪味的帕子,这才款款走进屋内,走到那女人面前停下——是宋妈妈。
宋妈妈脸上已被萧砚打得皮开肉绽,听见有人走近,害怕得蜷缩在那低着头喃喃:“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别问我。”
南怀珂蹙眉,回头看了陈峰一眼,陈峰解释道:“被八皇子折磨怕了,听说他让人专挑宋妈妈睡着的时候打醒,每次都是这样,根本不让她安好睡上一觉……只是……她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萧砚的意思本来是恨不能杀了宋妈妈和那个牢头的,可是这牵涉到南怀珂,他不知道她想将这两个人交给衙门处理,还是像对付潘瑞佳那样私了。
如果是交给衙门,那就不能做得太过,如果是其它,他愿意先替她留着这两条狗命,等到她身体痊愈有了精神再做打算。只是对于他们的罪行,他控制不住自己必须先给他们一些颜色瞧瞧。
不过宋妈妈受了几天刑罚却坚持什么都不说,现下谁都没有办法了。
听了陈峰说的这些,南怀珂的脸上泛起一丝冷酷的神情。
宋妈妈看起来倒忠心,只是要让一个人崩溃,皮肉之苦只能算是下下策,这一点她从前的经历给过她非常详尽的体验——那时她被折磨得绝望到心甘情愿喝下毒药。
她笑道:“八殿下费心了,可是还差口气呢。”
“要怎么做?”
她走到一旁看了看牢头,牢头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并指控疫鼠肉的事情全是宋妈妈指使,而他愿意上衙门作证,只求对方饶他活命。南怀珂听了这话心中有了主意,又走回宋妈妈面前整了整裙子问:“宋妈妈,抬起头,看看我是谁?”
听见她的声音,宋妈妈颤抖了一下。
眼前地上是一抹水蓝色的裙摆,她顺着层层叠叠的精美衣裳往上看,映入眼帘的是那张让人忌惮的艳丽脸孔,这样真实、这样生动。
“你,你没有死?”宋妈妈哆嗦着嘴唇问。
她不是死了吗?如果她死了,自己受这些苦也不算什么,可是如果她没有死,那这一个月的鞭打和囚禁就太不值得了。人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是这敌人看起来仍旧光鲜亮丽毫发无损,简直太不值得了!
宋妈妈顿时怒火中烧,伸长脖子对着牢头叫道:“你不是说她死了吗?”
“我……我不知道……南大小姐饶命啊饶命,都是她,是这老太婆逼我的。”
“真是个窝囊废……南怀珂,你想怎么样?”
南怀珂微笑反问:“你猜呢?”
宋妈妈朝地上啐了一口说:“要我做伪证陷害太太的话,休想!”
“你可真会说大话呀。是谁买通这个牢头,是谁害我感染疫病,是谁让我差点死在羁候所,是不是伪证你自己心里很清楚,还需要多说吗?”
“这都是你自己的臆想猜测,你没有证据。”
南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