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寒也不和他墨迹:“拜拜,祝你成功哈。”
嘲讽一顿赵辛,徐以寒心里舒坦多了,继续看直播。六位作者投票决定男主的性向,徐以寒本以为肯定是三比三平,却没想到粉色喵喵一个写耽美的,投了言情向。这样一来就是二比四,男主是直男了。
他们六个没有讨论太久,讨论过程中也只有粉色喵喵和第二年的云比较活跃,其他四个人,赵辛就那个谁都看不上的狗德性,自然不怎么说话;罐头带鱼呢,大概是被赵辛噎着了,尴尬到不说话;至于病忘和fire——这俩人不知是客气还是真的无所谓,从头到尾没发表过反对意见。
到最后,他们定下来的大纲是:男主的超能力是被一个与极端高科技有关的神秘组织赋予的,而女主r正是这个神秘组织的首领。这种超能力是神秘组织的试验品,他们选择男主作为试验标本,在男主身边制造出一系列需要他运用超能力才能解决的奇怪事件,然后神秘组织通过观察男主运用超能力的情况,来对这种超能力做出修改和调整。简单来说,男主是一个可怜的试验品,这个故事,就是男主不断进化、变强,最终击溃神秘组织,同时和女主相爱相杀的故事。
徐以寒颔首,这故事有点像《楚门的世界》,还挺刺激。
比赛第一周,六位作者的更新次序是:第二年的云,吕纬甫,粉色喵喵,病忘,罐头带鱼,fire。
第十三章
看完直播就将近十二点了,徐以寒胃疼,捂了半天也没什么用,虽不是疼得死去活来,但足以让他睡意全无。
他住在徐家汇的一栋高级公寓里,16层,从房间落地窗望出去,可以看见辉煌的灯火与不息的车流。这场景让他想起很多很多城市,北京,深圳,东京,纽约……说实话,如果是从这种高高在上的角度一眼望去,这些城市都是差不多的样子。
今天在宴会上,路叔说,我家闺女回国啦,以寒什么时候有空?你们年轻人见个面,以后多联系。
其实他都不知道这个路叔是谁——但不待他开口,老徐已经笑呵呵应下,好啊,现在的小孩儿天天玩手机,哎,是该多交交朋友!
路叔的女儿——路姑娘?徐以寒笑了笑。
他又拿起手机来,点了扩音。
“喂?以寒?”这么晚了,邓远的声音倒还很清醒,轻轻回荡在徐以寒空而大的房间里。
“姐姐,”徐以寒懒洋洋地叫他,“你在干什么?”
“我……我在外面。”
“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徐以寒的心像被捏了一把。
“嗯……我……”
徐以寒坐起来:“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在外面玩儿。”
“玩儿?”徐以寒起身,“我也过来玩儿,位置发给我。”
“以寒,我……不了吧,我马上就回去了……”
徐以寒从衣柜里翻出一条干净t恤:“我想见你一面,有点事给你说。”
“啊?要不你就现在说吧?”
徐以寒接着扯出一条牛仔裤:“不,当面说。你到底在哪?”
半小时后,徐以寒在一家小诊所里见到了邓远。
如果不是邓远,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走进这种诊所——开在弄堂里、墙壁发黄、弥漫着一股发酸发苦的消毒水味儿的私人诊所。邓远躺在露出海绵的沙发上,徐以寒不知道他怎么躺得下去。
徐以寒没坐,直接在邓远身边蹲下,邓远的右脸上粘着一块纱布,下巴紫了,左手手臂上有一片蹭伤。他正在输液,扭着身子想要坐起来,被徐以寒轻轻摁下:“你躺着。”
“以寒,我……”
“谁打的?”
“……”
徐以寒打量邓远,在这个气温不到十度的深夜里,他只穿了件灰色一字领线衣,看得出这衣服已经穿了很久,领口松松垮垮的。他下身穿的仍是那条白色运动裤,没穿袜子,露出一双白皙得不像外卖员的脚,而他那双白色帆布鞋规规矩矩摆在沙发下面,可惜,已经变得黑乎乎的。
“你发烧了?”徐以寒摸摸邓远的额头,似乎有些烫。
“温度已经降下来了,”邓远小声说,“就是有点感冒。”
徐以寒的手却没有收回,他的指尖从邓远的额头慢慢向下滑动,经过眉心,越过鼻梁,在距离那块白纱布一厘米的位置停下。
“怎么弄的?”他轻声问。
“……跟人打架,被他戒指上的花纹划了一下。”
“跟谁打架?”
“以寒,”邓远难堪地闭上眼,“别问了行吗。”
徐以寒不应,他的指尖继续向下,来到邓远紫了的下巴。不是指尖摁在上面,而是——如果一定需要一个动词,那应该是浮在上面。他的指尖像一朵柔软的云,浮在邓远受伤的下巴上。
诊所大夫在隔壁房间看电视,不知是什么电视剧,男男女女吵成一团。
徐以寒忽然凑近邓远,近得嘴唇快要碰到他鼻尖,问:“你想变性,是不是?”
邓远哆嗦了一下:“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回答我,是不是?”徐以寒忽然有些烦躁,“我大半夜跑这么远过来,不是听你讲反问句的。”
“……是。”
“你有没有男朋友?”
“……有。”
“男朋友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