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白湄抬眼看他。
“听说前段时间你被人刺杀了?”常齐风开门见山,也不在意突然气压变低的崔袁,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十万两,我便告诉你雇主是谁?”他可还记恨白湄敲诈他的十万两呢!
“成交!”白湄还没发话,崔袁就出声了,语气冰冷,直勾勾地盯着常齐风放冷气。
“崔国公真是大方啊。”常齐风笑道。
“常阁主莫要在废话。”崔袁沉声道,他终于想起眼前这人是谁了,闻风阁的阁主,神秘莫测,倨傲不羁,江湖上只道他喜欢披头散发,佩戴抹额,且长相妖孽。
“呦,不小心被认出来了了!”常齐风夸张道,对白湄挤眉弄眼:“楚国公可是大楚第一君子,不会要拿下我这个邪魔歪道吧?你可得帮我,毕竟我们还是盟友呢?”
“湄儿!”崔袁转身看向白湄,语气微冷,还夹着淡淡的委屈,对白湄的申诉。也不怪崔袁反应如此强烈,实在是这一年白湄身边只有他一人,突然出现一个实力强大且有几分关系的男人,他愤怒,吃醋,甚至隐隐害怕…
“行了,有话快说!”白湄被崔袁看的心虚,心里把常齐风这个没事挑事的骂了几百遍!
常齐风摸了摸鼻子,见白湄眼里的杀气,决定见好就收,清了清喉咙道:“是这样,前这日子有人找上闻风阁,要拿你的命!我想着你也是老熟人了,自然没接。”主要是不想手下来送命。
“原以为闻风阁拒了的单子没人接,没想到被留芳楼接下了。想必已经派人来探过水了吧?”
白湄点头,那夜刺杀她的确实是留芳楼的人,还那么弱,应该就是来试水的。
“据我在留芳楼的眼线所知,对方下的是追命符,只要人没死,就会一直刺杀。前段日子你毫无踪迹,留芳楼找不到人,如今你又在洪都现身,恐怕已经被盯上,按照杀手的风格,今晚人多眼杂,是个动手的好时机。”
崔袁猛地起身,将白湄护在身后,环视周围,伸手就要召唤暗卫。
“欸!别激动,已经被我的人拖住了。”常齐风笑道,给白湄抛了一个媚眼,“怎么样,做大楚的郡主多累,考虑考虑来我们闻风阁!”
“休想!!”崔袁一马上前,挡在两人中间,“区区一个留芳楼,我楚国公府还不惧,既然敢来找死,那就让他有去无回!!”
“好魄力!”常齐风抚掌赞道,突然笑容一转,轻蔑道:“不过没了一个留芳楼,还有留香楼,留菜楼,况且据我所知,雇主可是宫里的人,你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身为一个男人,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性命不保,终日惶惶不安,可真窝囊啊。”
见常齐风越说越离谱,白湄打断道:“子渊,付钱,让人赶紧走!”
崔袁听话从衣袖里掏出十万两银票,拍在桌面上,眼睛眨也不眨。
常齐风见两人一副赶他走的气势,耸了耸肩,拿着银票塞进胸口兜里,识趣走了,走一半还不忘回头嘱咐,“若是郡主不小心死了,记得把宝剑藏好,等我来取!”
白湄真想给他一剑!她就知道常齐风没安好心!原来是惦记她的光剑,怪不得屡次示好。
吐槽完,白湄才皱眉道:“咱们先离开这个地方。”酒楼人多眼杂,到时候动起手来,连累无辜,跑也不方便。
然而崔袁却站着一动不动,白湄疑惑,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走人。
“湄儿。”崔袁轻唤。
“怎么了?”白湄不解。
“常阁主说的对。”崔袁看着白湄,深邃的眼眸几乎将人吸进去。
“对什么?把剑藏好?”白湄有点跟不上崔袁的思路。
崔袁失笑,脸上带着淡淡的无奈,伸手将白湄脸旁的碎发别在耳后。白湄微微不自在,却也没躲开。
“子渊怎能让心爱的女子受险呢?”
“不就是几个杀手,简直不堪一击!”白湄说不清心理的感觉,下意识反驳。先前记恨崔袁把她推到刀口上,如今崔袁想要保护她了,反而排斥起来。
“不是说了吗,湄儿莫要艺高胆大,马还有失前蹄的时候,君子不立危墙。”
白湄抿了抿嘴,沉默不语。
“我知道湄儿已经厌倦幽州城的尔虞我诈,若不趁此机会金蝉脱壳吧。”
“你是说诈死?”白湄问道。
“对,没了长乐郡主的身份,随你去哪里,只要让我知道你在哪里,让我能找到你,如此便好,我只希望,湄儿可以过得顺心如意,每日喜笑颜欢。”
白湄看着对方认真的眼神,眨了眨眼,“那你的复仇计划呢?”放她走,那不是前功尽弃了。
“抓住了兰芷瑶,已经容易太多了。”崔袁眼神微冷,他可以放湄儿走,但他不能放弃复仇,更不能辜负楚国公府。
最后,对自由的渴望让白湄接受了诈死的计划,如今有了空间这个栖身之处,她并不需要一个稳定落脚的地方,也实在不想去演什么替身,在太后面前装乖巧。
洪都元宵灯会,长乐郡主被刺客所杀,当场断气,楚国公悲痛欲绝,下令封城缉拿刺客,最后找到五名刺客,凌时处死。
消息传到幽州,仁德帝吐血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