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贵神速,迟则生变。吴匡作为武将,很早就明白了第一个道理,而大将军对付宦官这件事又教会了他第二个道理。于是和兄长带着家人,当日下午就离开了洛阳。
听说这个消息后,袁绍几欲吐血,心里大骂:吴崇义啊吴崇义,还真以为你会从容就义,原来也只是吹大气......也罢,看来还是得用最后一招了!趁着董贼新任太尉,必然要开府纳才,必定胃口大开,正是给他递一块毒肉的良机啊!
觉得董卓新官上任是良机的可不止袁绍,李肃也是这样认为的。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这种时候,提出请求或者表示歉意最容易得到允许和原谅了!听说董卓在朝堂大展雄威并为西凉军势力增添两个三公之位,而且胡轸已经率领援军到来,大局已定再无后顾之忧。李肃知道董卓此时志得意满,正是向他请罪的最佳时机,于是裸着上身,缠着带血的绷带跪伏在董卓面前:“末将无能,未能招降吕布,请主公责罚!”
董卓冷哼一声:“李肃,你不是信誓旦旦说只要答应你三个条件,你便能马到功成么?怎么人没带来,人头没带来,反而自己带了一身伤回来,丢尽我西凉军的脸,要你何用!”
李肃战战兢兢道:“请主公听卑职解释......当时我已经说服了吕布,而吕布也提刀要去丁原帐内砍下他的人头做拜见之礼,然而待他回来,带的不是丁原的人头,反而是他的儿子......”
“是那可恶的小子?”董卓恨声道:“这么说来,吕布要杀丁原,却被这小子撞见,所以没成?”
“主公明鉴!”李肃奉承道。
李儒也道:“那吕家子伶牙俐齿,听说又是名士蔡邕的弟子,颇有些见识智慧,只怕不止劝阻了吕布,应该还说服吕布杀了你向丁原表忠心吧?”
“军师真是慧眼如炬,洞烛其奸!不错,那吕家小子正是让他爹带我去丁原面前斩首!当时,卑职想着大丈夫能屈能伸,便向他求饶,然而如我所料,吕布果然无情无义,不肯饶我。而卑职也并非真想求饶,只是趁此机会,制住了吕家小子,拿他做了人质!然后还想把那小子抓回来给主公出气,无奈背身上马时,中了吕布一箭,拿捏不住,只好撒手扔了那小子。再借主公坐骑神速,这才从并州军营里逃了出来......”
董卓没想那么多,李儒想得多却也找不出破绽,便都不疑有他。
“如此看来,确实不是你的过错!然而你毕竟许下军令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董卓便要给李肃定罪,却听李肃道:“卑职自知误了主公大事,愿献上一计,将功补过!”
董卓不屑道:“你只不过区区一个侍卫,能有什么计策?”
李肃讪讪道:“卑职数年来护卫军师左右,耳濡目染之下,愚者千虑,偶尔也能有一得!”
这话引来李儒的兴致,道:“外父,听听无妨!”
董卓这才道:“那你就说说看!”
“是!”李肃领命道:“当时,卑职中箭,便暗想:我若比吕布更加武勇,定然要留下来跟他决一死战,为主公出一口恶气!可惜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然而我又一想,我胜不了,别人难道也胜不了么?吕布虽然天赋异禀,万中无一,但天下人有千千万,未必就没有胜过他的,想来主公年轻的时候必定能胜过他!”
董卓挠着须微微颔首道:“本公也不信他是天下第一!”
李肃又道:“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习武之人最是争强好胜,若能办一个‘天下第一武道大会’,再以重利为奖,必能吸引天下武人来此一争高下。一来可以挫一挫吕布的威风为主公一雪前耻,二来可以收纳武人壮大我西凉军实力,一举两得,请主公明断!”
李儒稍一想便也忍不住点头称赞道:“确实是条妙计。这天下武人,倘若不能成为外父的刀枪,便会成为敌人的剑戟。非友即敌,先下手招纳,此涨彼消,大事可为!”
董卓已然意动,但比起纳才,他更想要的事雪耻,便问:“若是吕布不参加呢?”
李肃道:“吕布最是好胜,一定会参加!倘若不参加,便显得他怯懦,定会被天下人耻笑!”
董卓又问:“倘若他参赛,又拿下第一,岂不是为他做了嫁衣?”
李肃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卑职不敢说参赛者十有**能战胜吕布,但以我的孤陋寡闻,也知道有一人能胜吕布!”
董卓好奇道:“是谁?”
李肃:“卑职听乡亲说,当初渔阳张纯谋反失利后,遁入鲜卑,得到强力庇护。幽州牧刘虞重金悬赏,要张纯人头。有一人化名王政,潜入鲜卑,以武艺自荐为张纯门客,伺机砍了张纯人头后,从鲜卑千军万马中杀了出来,杀人盈千,浑身浴血却未受伤,将人头交给了刘虞,却不受赏金,飘然而去......”
董卓目光一亮道:“如此人物,或许真能胜过吕布。但是,你能保证他一定会来参赛么?”
李肃道:“据卑职所知,这人之所以化名为‘政’,其实是有从政之意,可惜刘虞没看出来,他自恃高人的架子也不肯明说......所以,以高官厚爵为赏,不愁他不参赛!再者,武道会由我西凉军掌控,从中作梗不在话下,莫说是要吕布拿不了第一,就是要他死在擂台上也未必不可能!”
董卓这才欢喜道:“如此甚好!既是你出的计策,便由你全权操办。唔?眼下这时候,那并州